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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李倓勝後,已經不必去廢甚腦力回答問題,那必然是不能回答、不可回答的。
王遺風微微沉默,李倓百無聊賴的右手支頤,左手看似隨意地在桌上一拍一拍,卻每拍一掌,嵌入桌面的銀質梅花便跳上一跳,漸漸跳出桌面來,又被他左手一拍,重新沒入木板之中。
莫雨道:“無論建寧王捏出什麼花來,它都始終是碎銀,是不是?”
李倓微微一笑,將梅花攏入手中,道:“也罷,是本王考慮不周,這局便算不分勝負罷。本王也與諸位約定,之後的射覆局,只需說出碗下是何物事,無須計較是何形態,如何?”
莫雨啞然,心中已知這是因為穆玄英那一局珍珠與珍珠末所致的勝負而故意為之。這位建寧王輕鬆談笑不計勝負之間便能將他們的贏面逐漸限制,當真小覷不得。
說罷李倓手自木桌上移開,道:“請。”
莫雨取過茶碗,頗有些為難地看向王遺風。王遺風伸手接過茶碗,卻將其拋於桌上。
“這個射覆局,我二人,不賭了。”王遺風淡淡道,“本局尚未開,應當還未買定離手。”
李倓笑道:“那是自然。”
王遺風嘆道:“就當蕭沙命不該絕,我二人此次千里尋仇,白跑了一趟南詔罷了。”
李倓道:“王谷主的格局胸襟,本王甚是佩服。”
王遺風漠然道:“建寧王爺有神算在手,我等贏面渺茫。王某來此不過是為向血眼龍王尋仇,為此一事,或要輸掉己身或者惡人谷一谷存亡,王某自問心中已怯,輸不起。”
李倓點頭,瞟向謝淵道:“謝盟主怎麼說?”
謝淵道:“謝某不得不賭。”李倓點頭道:“可是為浩氣營地被圍的數百浩氣子弟?”
謝淵微微苦笑道:“建寧王好手段。”
李倓支了下巴,略顯懶散,低聲道:“數百浩氣子弟人雖然是多,可也與謝盟主非親非故。謝盟主倒是不怕若再輸一局,不僅救不得數百浩氣子弟,本王還會讓謝盟主去做一件違背天理道義之事?”
謝淵道:“進退維谷,騎虎難下,既已是懸崖峭壁,謝某便不去想退路了。若當真要做一件違背天理道義之事,說不得謝某隻得拼上一拼,與建寧王拼上一個魚死網破。”
李倓把玩著銀色梅花的左手微微一頓,微笑道:“謝盟主便這麼有把握能與本王魚死網破?”
“秦時曾有一位叫唐雎的使者使秦,秦王曾與他說,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謝淵緩緩道,“建寧王爺少有才名,這等典故,應當不會不知。”
李倓輕輕“唔”了一聲,神色略有變化。
穆玄英不愛讀書,略覺尷尬,輕聲道:“師父,然後呢……”
謝淵笑道:“秦王說了天子之怒,唐雎便對答以士之怒。”說罷雙目灼灼望向李倓,一字一字清晰吐出:“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李倓出神半晌,放了茶碗,道:“本王雖不是天子……也罷。”
穆玄英道:“慢著!這一局,我們先覆。”
李倓想了想,點頭,將茶碗推過。
穆玄英取過茶碗,將那茶碗抱於懷中,凝神半晌,低聲道:“師父,應當放什麼物事才好?”
謝淵道:“隨意罷了。”
穆玄英微微搖頭,望著謝淵放於膝頭的手,微微嘆氣,道:“其實……原本也不應抱有兵不血刃便化解干戈的期望。”說著取過了謝淵放於一邊的長|槍,握住槍柄,緩緩將槍頭對住趙涵雅。
趙涵雅眼睛眨了眨,仍是沉默不語,看了看李倓,同李倓一起轉過身去。
穆玄英略帶遺憾和愧疚地道:“趙姑娘,得罪了。”說著將長|槍倏然投出,擦著趙涵雅放於膝頭的手臂而過,趙涵雅輕哼一聲,抬手捂住了手臂。
穆玄英起身將長|槍收回遞給謝淵,矮下身來,看了看趙涵雅手臂上的傷,歉意道:“抱歉。”
其實他力度拿捏得甚好,長|槍出手雖聲勢浩大,其實只擦破了趙涵雅一點皮,趙涵雅眼中頭一次出現些許驚疑之色,低聲道:“無礙。”
兩人說話之時,謝淵已將茶碗合於桌面,道:“請。”
趙涵雅回身,眼中光華捉摸不定,看了看李倓,李倓微笑道:“也難為你了。”
趙涵雅低低道:“是我的血嗎。”
穆玄英道:“出其不意傷一弱女子,本非我所願,然而此事有關數百性命,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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