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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不知道,這樊樓是沒什麼隔音效果,他音域又寬,而且唱歌時摧動了丹田內勁,聲音真有裂金碎石的效果,尤其是唱《月亮之上》和vitas的《微笑吧》時,老天,震得樓板簌籟發抖,把全樓表子都吸引住了,不少人都跑到趙元奴家天井裡。
趙元奴聽得如痴如醉,心境隨著音律變化,亦悲亦喜,感覺像吃了一桌大餐,菜餚豐盛,卻沒吃飽。她本來對齊小遠的相貌是很不中意的,但聽了這些歌,對他的觀感徹底改變了。心道:“得想個法子留下他,讓我把他的歌譜記下來。否則呀,他一出門就會被別的姐妹搶走。”
此時天色己很晚了,齊小遠唱完最後一首歌,放下琵琶,看著趙元奴道:“時間不早,我們也該告辭了。”
趙元奴一愣,忙道:“早著呢。喝幾杯清茶醒醒酒吧。嗯,員外酒有些多了。”
齊小遠道:“哈,花魁娘子小看我了。這時代的酒……”
趙元奴咬著唇,心道:“死人,真不開竅。還要人家留客呀?難道沒錢?”小聲道:“就是多了。我這裡有客房,員外可以將就歇息……”
齊小遠心道:“老子真糊塗,她是在留我呢。”笑道:“唔,這一說,好像是有點頭重腳輕了。兩位賢弟,你們先回吧。”
燕青、柴進何等機靈,連忙起身告辭。趙元奴送兩人到了門廳,自轉入一間房裡。燕青找到老鴇談夜資,如何的討價還價,就不關齊小遠的事了。
齊小遠坐了一會,一個丫環便來招呼他。這回出了天井,轉進一個邊門,卻是一條樓梯。拾級而上,進入一個房間,鼻裡便嗅到一股濃香。
齊小遠打量這間房,見陳設簡單:左牆是一張掛著銷金帳的榻,床下襬著兩雙像拖鞋似的厚底鞋,右牆是一個粉妝臺,旁邊一個香爐。正牆上掛著一幅工筆重彩仕女圖。仔細看看,畫中仕女與趙元奴有三分相似。而畫上落款者,赫然是“天下一人”,這自然是皇帝手筆了。
這時兩個使女各端來一個銅盆,一個放在門後架上,一個放在木榻踏板下。然後伺候齊小遠洗漱。齊小遠在梁山就有兩個使女,被服侍慣了。先洗了臉,在榻邊坐下,任由兩女給他脫了鞋,纖纖玉手幫他洗了腳,按摩了一會。腳丫的臭味燻得兩女微側著臉,齊小遠也不以為意。就當是在洗腳房裡。
兩女告退後,齊小遠換上“拖鞋,”笑眯眯地想:“有錢就是好啊!老子這趟穿越不錯,居然穿成了宋江。不過說起來還是老子長相不錯,竟是宋江之相。哈哈,老媽老爸,多謝二老生我這樣。不過還是不要練孫臏拳了,萬一再穿越,不知穿到什麼鬼地方去。”
正在胡思亂想,樓梯發出輕響,趙元奴輕巧地走了進來。她己換過妝,頭髮鬆鬆地挽個髻,臉上酡色未消,穿一條寬鬆的粉紅襦,領口敞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玉|乳豐挺,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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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遠嘆道:“曾將傾國比名花,別有輕紅暈臉霞。”
趙元奴一下站住了,低低念著這兩句詩,抬眼盯著齊小遠,點著頭道:“老天,我就知道你非常人。”一下撲過來坐在他腿上,毫不顧忌地摟著他的頸子,“你真是大才子。再念兩句。”
齊小遠心道:“這兩句詩還沒流行嗎?媽的,這是哪個朝代的詩?”
這是明代張新詠山茶的詩,叫《楊妃茶》,後兩句是“自是太真多異色,品題兼得重山茶。”不過齊小遠記不得了。尷尬地一笑道:“觸景生情,只憋出這兩句。嘿嘿,花魁娘子……”
趙元奴小手堵住他的嘴,道:“叫我元奴。”
齊小遠道:“元奴。官家今夜不會來吧?”
官家指當今天子。五代至兩宋,皇帝例稱為“官家,”取義於“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趙元奴為皇帝情人,天下皆知,這也是她的政治資本,因此不以為忤。
“官家不會隨隨便便出入勾欄,”趙元奴平靜地道,“如果來,也會提前傳旨。郎君放心。”她對齊小遠的稱呼也改了。
齊小遠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吻著,道:“看來我見不著官家了。”
趙元奴身體微微緊了一下,警覺地道:“你想見官家?”
齊小遠漫不經心道:“是啊,我想和官家探討下繪畫。”
趙元奴好笑地道:“和官家探討繪畫?天爺,這個人瘋了。”
齊小遠洋洋得意地道:“我可是繪畫天才呀!我的畫法,與眾不同,開天闢地以來得未曾有也。今天晚了,明天我給你畫一幅肖像,就知道老公我吹沒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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