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口信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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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初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做出那種旁人看來大多都會覺得‘多餘’、‘愚蠢’的決定,但是很慶幸,我沒後悔我當初的決定。
就在我無法呼吸,感覺眼珠都要被掐出來的時候,忽然,脖子上一陣輕鬆,同時我心中暗道慶幸,看來,我想的是對的,已經成了。
果然,錢扎紙望著我的前方,用有些不敢置信的語氣對我說道:“還真成功了……”
他對我說,我剛才那一剪刀,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有神保佑,當真一下子就剪斷了封在那女鬼嘴巴上的線繩,一剪下去,那女鬼頓時張開了嘴巴,露出了一口黝黑的牙齒,它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後,忽然大叫了一聲,然後鬆開了我的脖子,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嚎啕大哭。
但是鬼始終是陰氣,想哭哪來那麼容易?鬼哭狼嚎是有的,但是卻沒有眼淚,隨意這女鬼只是抱著那畸形的小鬼不住的乾嚎,錢扎紙對我說,那女鬼好像嘴巴被封起來的太久,已經不會說話了,只是將臉貼在那小鬼的臉上,不斷的發出‘啊、啊’的聲音,那聲音十分的尖銳,但是聽在人耳朵中卻讓人十分的傷心。
那小孩似乎從出生就沒有聽見過母親的聲音,那母親似乎從來都沒有對小孩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在臨死前,哪怕它們不知死了多少的歲月。
無數的苦痛磨難,無數的掙扎,如今它終於能開口了,不知道有多少話想要說?不知道要有多少委屈需要訴訟呢?
我即便是看不見,聽不見,但是卻也能體會到,心中的酸楚越來越深,我知道,現在的床上,一個苦命的母親正在同自己的孩子哭訴,也許是祈求它的原諒,也許是責備自己的不該,有太多也許,多少年來想說卻說不出來的話,實在太多太多了。
我嘆了口氣,先讓他們說一會兒吧,然後同已經眼淚汪汪的錢扎紙再次走出了房間。
我倆靠著門坐著,當時已經十二點多了,已經是後半夜,正是請神的好時候,我遞了根菸給錢扎紙,然後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錢扎紙擦了擦眼睛,然後對我說:“太感人了,雖然我聽不懂,但是心裡面就跟灌了酸水一樣,止也止不住,我說,姚遠,你非要殺了它們麼?”
我低頭吐出了一口煙,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揉搓著菸頭,然後抬起頭望著錢扎紙,說道:“是的,必須要這麼做。”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方法,要知道它們也是身不由己,被邪法所控,要是放過它們的話,它們一定還會害人,而且還會一直處於無盡的折磨之中。
雖然我性格懦弱,但是卻也能想到這一點,我沒有別的選擇。
抽完了煙後,我摘下了腰間的單面八弦驢皮鼓,望著屋中的大床,深吸了一口氣,大聲的唱道:“娑林瑞吉,請~神~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我當時心中滿是苦楚,所以一張嘴,九腔十八調中的悲調脫口而出,悲調的調子緩慢,鼓點也跟著沉穩了許多,我低沉的聲音迴盪在這深夜的凶宅之中。
“日落,西山去,朝霞,黑了天,十家,上了鎖,九戶,把門關,只有一家,悲喪事,敲鼓三聲,請神仙,一聲鼓敲不來,苦主悽慘,二聲鼓響不起,聞者心顫,三聲鼓鳴不響,悲嗆苦悶,鼓三聲道不盡,眾生心酸吶,哎嗨呀…………。”
唱腔初開,這一段我唱的異常苦悶,直感覺心中也越發的悲傷,於是我接著唱道:
“常言說善有善報,惡有惡果,因果迴圈,得報安然,但如今幫兵得見,苦主酸苦,只得厚顏,來請老仙,炮想鼓敲,陣陣悶響,請的是胡家諸位前來幫咱,胡家諸位多多辛苦,打馬坐轎,可要來全,我不請,頭排教主,胡大楞,二排教主,胡翠萍,三排教主胡三太,我請的是後排教眾來到堂中啊,哎嗨呀…………。”
可能跟當時心境有關,十餘分鐘後,四周陰風驟起,一股不算陌生的感覺出現,我知道它們已經來了,音樂永遠能夠帶動人的情緒,可能是被這調子所影響,我的心中愈發酸楚,直感覺不吐不快,但是幫兵訣中已經沒有適合我唱的詞語,於是我閉上了眼睛,竟然順口唱出:
“說的是,苦海茫茫,人心不古,嘆得是,芸芸眾生,苦辣酸甜,恨的是蒼天無眼,不懲無德主,悲的是貧苦百姓,終日辛酸。有錢惡人,逍遙得快。貧苦之人,有誰能來可憐吶,哎哎哎哎哎嗨哎嗨呀…………。”
這一段,是我觸景生情自創的詞,也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創作出來的戲詞,竟然如此自然,這段詞唱罷之後,身旁的錢扎紙竟然‘啊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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