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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尋瞥了一眼，香水瓶的金屬蓋子上已經攢了一層灰。

陸歆看著他笑了一下：&ldo;你這瓶還有點特別，你看，這個標是手寫的，他們家大貨沒這個標，是調香師送出去的私人禮物。所以我剛才一眼看到也嚇了一跳。&rdo;

他補充了一句，好像是為瞭解釋他並不是到人家衛生間裡隨便亂翻的那種人。

陸歆辨認著標上已經基本褪掉的字母：&ldo;andré……&rdo;

索尋回答：&ldo;就是我舍友。&rdo;

陸歆有些意外地一挑眉：&ldo;我還以為他去哪裡收的轉賣呢……&rdo;

索尋叼著筷子補充了一句：&ldo;他是超模。&rdo;

陸歆恍然大悟似的&ldo;哦&rdo;了一聲，好像一切都合理了起來。但索尋總覺得他剋制著沒問出來‐‐&ldo;超模怎麼會跟你在這裡合租&rdo;。

&ldo;不過香水不能放衛生間裡，&rdo;陸歆不動聲色地轉換話頭，很順手地抓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瓶蓋，&ldo;又潮又熱，會變質的。&rdo;

他把瓶蓋開啟，仔細地檢視了一下泵頭，又舉起來，對著光判斷了一下深色瓶裡的餘量，輕輕地&ldo;嘖&rdo;了一聲：&ldo;這個在衛生間裡放多久了?&rdo;

索尋心說這得問安德烈自己，卻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ldo;香水還會變質啊?&rdo;

&ldo;就是酒精揮發掉以後會影響香氣結構……&rdo;

陸歆看起來很想當場噴一下檢驗檢驗味道有沒有變質，但他看了一眼滿桌的熱菜，終究還是把瓶蓋蓋好了。不過索尋覺得他並不是因為擔心噴霧落進飯菜裡，而是覺得食物的味道會影響香氣。

&ldo;沒事，我回頭給你拿個密封條來把這個泵頭封一下，你放櫃子裡避光就行了。&rdo;

索尋點點頭，說了句謝謝。安德烈當時走得太匆忙，落在家裡的零碎東西很多，尤其是耳釘和戒指‐‐索尋有一回跟他鬧，把安德烈五根手指套得像用棉線纏裹，都沒能把他的所有戒指套完。但是因為套了太多，血液不迴圈導致手指有點腫，有一枚戒指險些摘不下來，後來是索尋跑去拿他倆做|愛用的潤滑油來塗了才把戒指擼下來。安德烈當時就摁住了罪魁禍首，把手上的油塗在了該塗的地方，而索尋直到他走了以後好幾個月才從沙發底下找到那枚被擼下來的時候甩出去老遠的戒指。

剛開始那幾個月安德烈杳無音訊，索尋整理出來就全都扔他屋裡。前陣子兩人算是又說上了話破了冰，索尋就給他把比較值錢的小東西都收拾出來，前兩天剛寄走。他現在看著這瓶香水，著實有點犯難。

索尋看著已經開始吃飯的陸歆，問了一句：&ldo;現在這瓶要多少錢?&rdo;

陸歆：&ldo;上次我看到好像是快一萬了吧……&rdo;

索尋吃了一驚：&ldo;就一瓶香水?&rdo;

他甚至都不認識這個牌子!

&ldo;停產了被炒起來了嘛。&rdo;陸歆理所當然地夾菜，&ldo;這個調香師我在巴黎打過交道的，他的套路就是在配方的框架裡做點微調，然後就叫&lso;私人訂製&rso;，專門送模特啊送網紅什麼的，讓人看得見買不著‐‐嗐，其實就是產能跟不上，搞飢餓營銷。&rdo;

索尋恍然間以為他在形容自己的品牌，再也沒有比這更精準的概括了。

陸歆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索尋一眼，發現索尋抿著嘴，好像在努力忍笑。他反應過來，自己也沒忍住先笑了。他一笑，索尋也笑，陸歆反而問他：&ldo;你笑什麼?&rdo;

索尋什麼都沒說。總不能跟甲方說他去工作室參觀了一遍就知道他們&ldo;產能跟不上&rdo;所以在ppt裡著重講了&ldo;匠人精神&rdo;。但是陸歆現在給他的感覺很放鬆，似乎是可以這樣去開玩笑的。

陸歆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ldo;我才不會在現成公式裡隨便改一味原料就說成給某個人的特別定製。我要送肯定是還原出他的味道，就以他的名字命名。這才是真正獨一無二的&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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