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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反而，那段時期對索尋來說相當有心理壓力，人家是渴望出櫃但是家裡不願意接受，他是氣氛都被拱到了這裡了不出櫃感覺對不起他媽。

索尋最終是在上大學的時候跟母親出了櫃。和爸爸說得要更晚一點，是回了上海以後的事‐‐那個時候索茂先早已察覺出端倪，已經是沒什麼可以瞞的了。但有意思的是，他倆互不通氣。沈瓊雲擔心索茂先當爹的接受不了;索茂先呢，覺得妻子每次提到兒子的感情問題就閃爍其詞，顧左右而言他，估計是有所察覺但又不肯接受，還特意交代索尋要&ldo;徐徐圖之，不要太刺激你媽媽&rdo;。

總之呢，兩個人都覺得自己跟兒子才是最親的，所以有什麼事，兒子當然是先來找自己傾訴而不是對方。索尋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他們要在這事兒上較這個勁兒，但他覺得可能這就是爸媽的情趣吧。於是他十分配合演出，好處是至少這幾年，他回家的時候父母都非常默契地放過了他的個人感情問題。

然而，隨著索尋的年齡日漸逼近30大關，當同性戀也阻攔不了沈瓊雲的&ldo;催婚&rdo;了‐‐有沒有國家承認不要緊，她承認就夠了。男的就男的，反正索尋身邊必須要有一個人互相照顧著。尤其是這一次索尋受傷，沈瓊雲變本加厲。之前索尋只能彆扭地左手使筷的時候她就沒完沒了地念：&ldo;要是安德烈還在就好咯……&rdo;

索尋對此只有一句回應：&ldo;他去的是法國，不是天國。&rdo;

在跟陸歆有任何實質性進展之前，索尋是不會跟沈瓊雲透露一個字的。

他慢條斯理地把豬腳湯喝完，適時地換了個話題：&ldo;媽，你怎麼今天過來?不是有油畫課嗎?&rdo;

沈瓊雲馬上&ldo;哼&rdo;了一聲，臉拉下來了。

索尋心說不好，趕緊改口：&ldo;你那個讀書會?&rdo;

沈瓊雲還是不說話，索尋心裡&ldo;咯噔&rdo;一下，也不知道沈女士最近又培養了什麼新愛好。她退休之後的生活可比教書的時候要豐富得多了。不是油畫就是瑜伽，沒事兒還受出版社邀請，搞點&ldo;好書共讀&rdo;的活動，換個地方給網友們講課，那叫一個充實。

反正，今天並不是她會來看索尋的日子。

沈瓊雲還是拉著臉，從包裡抽出一本卷得緊緊的雜誌，&ldo;啪&rdo;的一聲拍在了索尋面前。封面用一看就很過時的字型寫了幾個大字，《滬城文藝》。

索尋眨了眨眼，天真可愛地看著他媽：&ldo;幹……幹嘛?&rdo;

沈瓊雲把封面開啟，翻到目錄，指著一篇刊登的小說給他看。標題是《為了不能忘卻的愛戀》，後面赫然跟著&ldo;沈瓊雲&rdo;三個字。

&ldo;哇!&rdo;索尋裝傻地鼓掌，&ldo;媽你又開始寫小說啦!&rdo;

沈瓊雲抄起雜誌就往他頭上敲：&ldo;寫的!什麼!東西!&rdo;她每說兩個字就敲一記，&ldo;你媽!一世!英名!&rdo;

索尋縮著脖子挨抽，嗷嗷地求饒。沈瓊雲這才把雜誌放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ldo;怎麼回事?&rdo;

&ldo;沒怎麼……&rdo;索尋心虛地低頭吃飯，&ldo;寫了小說，投，投稿嘛……&rdo;

&ldo;我跟你爸沒給你取名字?&rdo;

&ldo;不是……我，我就……&rdo;索尋支支吾吾，&ldo;做個實驗。&rdo;

&ldo;什麼實驗?&rdo;

&ldo;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過稿的標準。&rdo;索尋乾脆把筷子放下了，&ldo;一模一樣的小說，我用自己的名字投，理都不理我，我用爸的名字和職稱去投，馬上就中了‐‐說明他們根本沒看我的稿子嘛。&rdo;

沈瓊雲險些沒站穩：&ldo;你還用了你爸的名字?&rdo;

索尋戰戰兢兢：&ldo;嗯……呢。&rdo;

&ldo;什麼時候發表的?&rdo;

&ldo;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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