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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長老，晚輩多有得罪，還望您原諒！”明俊輕輕地將雪師妹給放開了，向眼前的那個人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慕天長老很是奇怪的問道，連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叫什麼了。

“晚輩曾聽掌門真人說起過您！”明俊畢恭畢敬地回道，對於這個守護先人廟的長老，他有的只是崇敬。也只有像慕天長老這樣的人，才能夠將先人廟看管得如此好吧！

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剛剛所見的那個並不是鬼，但千堆雪還是不敢去看他，那張臉，一遇見，就會令人做惡夢。她緊緊地拽著明俊的袖子，現在也不去管以前的那些芥蒂了。

明俊衝她笑了笑，輕聲說道：“雪師妹，你別怕，他是慕天長老，是守護先人廟的，不是鬼！”千堆雪心中波瀾起伏，剛剛那一眼，簡直要把自己的魂都給嚇沒了，若不是有師兄在這兒，自己恐怕早就人事不知了吧。

半晌，千堆雪才轉過身，輕聲地問候道：“慕天長老好！剛剛多有得罪，還望長老見諒！”

慕天長老哈哈地笑了笑，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既然來了，那就替先師們上柱香吧！”說著，他便端出來一個盒子，千堆雪和明俊從裡面合拿了香，在紅燭上點燃，向著前方的木架拜了拜，爾後將香插在了前面的那個琉璃碗裡。

這個大碗很是特殊，比一般的碗要大許多，古拙肅穆，靈秀無比。碗裡面裝滿了細細的白沙，落了一層厚厚的香灰，碗身則鏤著玉色祥雲圖案，栩栩如生，好似要騰飛起來一般，巧奪天工，令人歎賞！

雖然知道了長老的身份，但千堆雪看見他的時候，還是心有餘悸，她緊緊地挨在明俊的身旁，動作很不自然。

“怎麼，我有這麼令人害怕嗎？”慕天長老了忽然問道，空洞的眼睛裡放出光彩，甚是懾人。

“有點！”千堆雪點了點頭，說道。她當然得實話實說了，因為這是事實。

“你在哪峰修習？”慕天長老看了看她，問道，因為總覺得，她長得很像一個人。

千堆雪不知道他為什麼問起這個，輕聲答道：“北辰峰！”

慕天長老喃喃地說了一句，“你是千葉的弟子？”

千堆雪點了點頭，看見長老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憂傷，不過只是霎時的。

“千葉是我爹爹，我孃親是吳菲！”千堆雪補充道，爹爹和孃親，想必他都認識吧。

吳菲？一聽到這個名字，自己就想起許許多多的事情，怪不得呢，自己看著她就覺得很熟悉。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吳菲現在怎麼樣了。

“你娘過得還好嗎？”慕天長老忽然問道，千堆雪怔了一怔，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她很好！謝長老關心！”千堆雪替母親向他說了聲謝謝。

慕天長老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麼，忙補充道：“那你爹爹呢？”

092：朱閣心暗

看了看他，千堆雪笑笑地答道：“我爹爹也挺好的，不過這麼多年了，他們兩人還是喜歡吵吵鬧鬧的，一點都沒變！”

聽後，慕天長老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星漢燦爛，他嘆了一聲。

為什麼他會問起爹和娘呢，而且是先問孃的，看他的樣子，說起孃親的時候神色有點不對勁。千堆雪本是個敏感的女孩兒，這種小動作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這麼晚了，你們也該回去了吧！”慕天長老忽然說道。

千堆雪點了點頭，瞅了一眼明俊，嚷道：“你個色狼，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了！”

說著，她便一個人飛身離去了。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明俊無奈地笑了笑，剛剛明明是她自己撲上來的好不，怎麼又算到自己頭上了，雪師妹可真是蠻不講理。

“長老，那我也走了！”明俊道了聲別，便也御風而去了。

待他們兩個人都走後，慕天長老從先人廟中走了出來，看著外面的月色。夜如此之深，四下裡很安靜，草叢裡不知名的蟲子不時地鳴叫著。

他默默地望著天空，那無邊的黑暗裡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沒有人知道。不過自己心裡的秘密，慕天長老卻是很清楚。

自己也曾年輕過，也曾轟轟烈烈地愛過，如今的一切雖然都已平淡了下去，但偶爾想起來的時候，心裡面還是會呯然而動。

“菲兒！但願你過得好！”他輕聲地對著夜空說道，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住。螢火蟲在曠野裡飛翔著，點點亮光，一如當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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