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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堇陽的手心滲出汗，他在褲子上擦了擦，不知道該說&ldo;對不起&rdo;還是&ldo;很抱歉&rdo;。趙默在他身邊坐下，坦言道：&ldo;王醫生，你就是人太好，我知道你一定在自責。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和你分手這事和別的痛苦相比簡直不值得提，我不怪你，也不應該怪你。就算沒有和你分手，那些事也一樣會發生，說不定還會讓我更為難……&rdo;他頓了片刻，兩手一攤，&ldo;不過，現在什麼事都過去了！&rdo;兩個人靜靜地相處一陣，趙默將菸頭丟在地上抬腳碾了碾，偏偏腦袋看著王堇陽，笑道：&ldo;王醫生，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在怪我嗎？&rdo;王堇陽苦笑著反問：&ldo;我有什麼理由怪你？&rdo;&ldo;多了！&rdo;趙默一樂，掰手指細數起來，&ldo;我沒有住你給的房子，沒有繼續念你給我報的輔導班，玩失蹤不接你的電話，半夜跑到你的新家樓下把窗戶砸了，把你的車劃得亂七八糟……&rdo;&ldo;趙默！&rdo;王堇陽說：&ldo;我回來過兩次，到處都找不到你，&rdo;他用手捂住眼睛，手心裡有潮溼的水汽，&ldo;對不起……趙默垂下眼簾，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ldo;王醫生，你的難處我都知道……&rdo;他都知道，他的王醫生為他在父親面前下跪，為他和家裡斷絕關係，不管承受了多大的壓力，王醫生總是會準時出現在酒吧門口等他，一天都沒有少。兩個人曾經堅信可以排除萬難，堅信時間可以軟化來自家庭的矛盾，可柏拉圖式的愛情終究抵不過血濃於水，如今想起來，一切都是註定的。那年他恨的不是王醫生屈服於重病在床的父親去結婚，恨的是對方的毅然決然，堅決不與他繼續維持關係。孩子總有孩子的任性和執念，他一心認為只要不分開，只要兩個人繼續相愛，別斷了這情分就還有希望，他願意等，願意當對方婚外的情人。而大人有大人的倫理觀和道德觀，怎麼悲傷怎麼捨不得，怎麼抱著他痛哭流涕，最後還是一句：一刀兩斷。自己當初有多幼稚可笑？砍頭不要，偏要凌遲？他抬手放在王堇陽的背上，帶著些惡意地壞笑一下，&ldo;喂，你老爸死了吧？&rdo;王堇陽的臉色很差，並沒計較他說話難聽，只是淡淡應聲：&ldo;嗯。&rdo;趙默貼近過去，&ldo;王醫生，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們重新來過，你願不願意？&rdo;王堇陽呆了一瞬，決然地搖搖頭，&ldo;不可能了。&rdo;趙默耍無賴地勾住他的脖子，&ldo;可是你愛我！不愛你老婆！&rdo;王堇陽有點兒哭笑不得，他想了想，很嚴肅的說：&ldo;趙默，我這輩子就對不起你一個人，從和你分手開始我就只有一條路，不可能兩邊兼得，既然選擇家庭就不能再和你好了。而且，我愛我老婆，不止是愛情，還有親情和責任，你懂嗎？&rdo;他快速地掃了眼趙默，歉然道：&ldo;你還小，以後會懂的。我找你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過得怎麼樣，有困難我會盡力幫你……&rdo;&ldo;我和你開個玩笑你就冒出這麼多廢話！&rdo;趙默氣急敗壞地瞪眼罵道：&ldo;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老男人！&rdo;王堇陽好脾氣地笑著，像往日一樣抬手揉揉小朋友的腦袋，&ldo;趙默，你還小……&rdo;&ldo;我不小了！&rdo;&ldo;好好，你還年輕，還可以有很多作為，遇到什麼麻煩來找我，只要我能幫得上……&rdo;&ldo;得了神經病的人才會來找你！我又沒病！&rdo;趙默截斷他的話，站起來拍拍抖落在褲腿上的點點菸灰，調侃著從褲兜裡掏出一串鑰匙，遞給王堇陽，&ldo;王醫生，我是來還你鑰匙的，你沒有欠我什麼，你的房子我不能要。&rdo;打掃祭拜堂子的僕人在牆角撿到一粒子彈頭，誠惶誠恐拿給彭爺看。彭爺把子彈頭放在手心中把玩一會兒，忍不住笑了，&ldo;老混蛋和小混蛋真他媽混蛋，合夥了玩我？&rdo;某個小區的診所裡，黃醫生掐著麥濤的脖子怒罵：&ldo;你的槍法也太不準了吧？他瘸了！&rdo;麥濤很委屈的嗚嗚：&ldo;我很久沒有練槍，槍法不準了嘛～下次我一定不會傷到筋骨。&rdo;&ldo;還有下次？&rdo;黃醫生抓狂，&ldo;我警告你，別再帶人來我這挖子彈！我這又不是醫院，裝置不夠！弄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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