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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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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說他被搶劫了,因為他從來沒有得到他所花的錢而應得的東西,他像被一種疾病折磨著,他無法抑制自己的苦惱。每次走進娜娜的臥室他總要把各扇窗戶都開啟一會兒,以驅散從金髮和棕發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這間臥室就像一個十字路口,男人們絡繹不斷來這裡,他們在門檻上擦擦靴子,可是沒有一個人因看見橫在門口的那道血跡而止步。佐愛一直愁慮著那道血跡,這是愛清淨的女人的怪癖,她見血跡總是消失不了,心裡就不高興,可是眼睛還得往上看,她每次走進太太的臥室總要說:

“這真怪,血跡還未消失掉……來的人夠多了。”

娜娜聽到過關於喬治的好訊息,他現在處在康復期,他在豐岱特與他母親在一起。她每次聽到佐愛這樣說,總是這樣回答:

“啊!當然羅,時間長了血跡就沒有了,踩的人多了,顏色就淡了。”

事實上,富卡蒙,斯泰內,拉法盧瓦茲,福什利,他們每個人的鞋底上都帶走了一點血跡。繆法像佐愛一樣,總是愁那道血跡消失不掉,不由自主地觀察那血跡,似乎從那日益變淡的顏色中,看出有多少男人走過。他內心總是懷著一種恐懼,每次都從上面跨過去,彷彿生怕踩壞一個有生命的東西,踏斷一隻橫在地上的裸露的胳膊。

他一跨進房間,就感到心醉神迷,把那一大群在這房間裡進進出出的男人、橫在門口的血跡忘得一乾二淨。可是到了外面,在空氣清新的大街上,有時他也感到羞愧和憤怒,甚至流下眼淚,發誓再也不進那間臥室了。然而,門簾一放下來,他又著迷了,在這間溫暖的房間裡,他覺得自己被溶化了,身上被香氣滲透,渾身充滿強烈的肉慾要求。他是虔誠的教徒,習慣在富麗堂皇的教堂裡默默出神,在這間臥室裡,他又完全產生了虔誠信徒的感覺,猶如跪在彩繪玻璃窗下,陶醉在風琴的樂聲和香爐裡發出的香味之中。這個女人像憤怒的上帝,對他專橫而嫉妒,牢牢地控制著他,時刻令他心驚肉跳。她給他僅僅幾秒鐘痙攣般的強烈快感,緊接著給他幾個小時的可怕折磨,使他看到地獄,體驗到永恆酷刑的痛苦。他像在教堂裡一樣,同樣喃喃自語,同樣祈禱,同樣感到失望,尤其同樣有一種被詛咒的造物的自卑感,被碾碎在其出身的汙泥之中。他的肉體慾望和靈魂需要混雜在一起,二者彷彿從他的內心深處產生出來,如同生命的樹幹上開放的一朵花朵。在愛情和信仰的力量面前,他只能聽憑擺佈,這兩種力量合成的槓桿足以舉起地球。他不管怎樣用理智來剋制自己,娜娜的房間總是使他如痴如醉,在威力無比的性的力量面前,他只能哆哆嗦嗦地隱沒掉,如同昏迷在不可知的浩瀚蒼穹下似的。

當娜娜感到他是那樣自卑時,她就像暴君一樣自鳴得意。她天生具有毀壞一切的狂勁。

她不滿足於毀壞一切東西,還要玷汙它們。她那雙如此纖細的手在各種東西上留下了罪惡的痕跡,她讓被她打碎的東西自行腐爛。繆法愚昧之極,容忍這一切,模模糊糊想到有些聖徒讓蝨子咬自己,吃自己的排洩物。每當她把他留在臥室裡,她就關上門,叫他做男人的下流動作,以此取樂。起初,他們在一起逗樂,她輕輕拍他幾下,強迫他做些滑稽的事,叫他像孩子一樣吐字不清,只說句末的幾個字。

“跟我說:‘……呸!寶寶無所謂!’”

他很聽話,連語調也像極了。

“……呸!寶寶無所謂!”

有時,她穿著睡衣,裝狗熊,在地上的獸皮上爬著,還轉著身子吼叫著,像要吃掉他,甚至輕輕咬著他的腿肚,以此逗趣。

然後,她站起來,說道:

“現在輪到你了,裝裝看……我敢打賭你裝狗熊不如我。”

這種遊戲真迷人。她裝狗熊時,露出白皙的面板,披散著棕紅的頭髮。他被逗笑了,他也趴到地上,吼叫著,輕輕咬她的腿肚,她裝出害怕的樣子,拼命逃走。

“我們都是野獸,嗯?”她最後說道,“你沒有想到你是多麼醜,我的寶貝!啊!你這副樣子,要是在杜伊勒裡宮裡讓人看見了,會怎麼樣?”

可是這種小遊戲很快就不玩了。玩的時候娜娜對他並不兇狠,而是對他很好;有一陣瘋狂的風在這緊關著的房間裡越刮越猛,淫蕩之心使他們神魂顛倒,極度興奮使他們想象肉體的快樂。從前在不眠之夜對宗教的恐懼,現在變成了對獸性的追求,瘋狂地用四肢爬行,吼叫著咬人。後來有一天,他裝狗熊時,她猛推他一下,他撞倒在一件傢俱上,她見他額頭上起了一個包,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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