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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或者已經死在半路,才讓人家這麼毫無顧忌的闖到家門前。

倘若他死了。

張明生會死嗎?

他那樣命大的人,飆車出事,都還有我這個冤大頭拖他出來。我胳膊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後來還留下了肉粉色的疤痕。而他毫髮無損,除了大腦異於常人,一切都是那麼健康無虞。三十五歲同二十多歲無異,表面上依舊溫文英俊。

我有點惱恨自己,為什麼想到自己死的時候,還能雄心勃勃的算計,想到張明生會死,他過去的樣子就會在我眼前一一浮現,讓我感到一種使我迷茫的荒蕪。

我聽得見樓下的動靜,他們動手了,肉搏,牆被撞得發出悶響,時不時還有重物落地、玻璃四濺的悶響與脆響。聲音很大,也來得十分頻繁,與二樓的平靜完全不同,只有我自己的呼吸聲。

我找來一根棒球棒,握在手裡,然後關上了燈。在黑暗裡,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發抖,需要一直調整才不至於讓棒球棒滑出手心。

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樓下的打鬥聲也隨著一聲怒吼平息時,我後背的布料已經被冷汗浸溼一片。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怕還是不怕,我只知道自己的精神十分緊張,連浴室的水滴聲都聽得見。

窗外的每一陣風,都使我感覺折磨。

突然,有人上樓了,我聽得見,他們走樓梯,皮鞋聲噠噠作響。我不確定長廊上行走到底是誰,但我聽得出,門外不止一個人。怎麼會。假如阿海贏了,那就只會他一個人上來。

我屏住呼吸。

腳步聲也停在了門外。

啪一聲,走廊的燈熄滅了。

十八

我躲在門後。一片黑暗裡,我能看到的,只有近在咫尺的門把手。外面的人在試著開門。因為反鎖的緣故,門把手只能在有限的範圍裡轉動,它被左右擰動的樣子,像是瀕臨死亡、正在蹬腿的某種機械昆蟲。

曾幾何時,我也是這麼躲在門後,聽著一個人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往事和當下重合,我的眼睛睜大到眼角發痛。我深吸一口氣,想要馴服住狂跳的心臟,它瘋狂的狀態,似乎在挑釁我勉力鎮定下來的精神。我握著棒球棒,手指不受控制地發抖。一分鐘像一萬年那麼長。

門外的細碎聲音再次消失,死一樣的靜寂像壯闊卻也使人溺亡的海洋一般折磨著我的大腦。不能預測的下一秒使我痛苦,使我軟弱。

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像一隻螞蟻,在無序洪流般的生活裡,奮力掙扎,希望能在滄海中尋一浮木,或者渴望海底能生出一棵巨樹。金錢、愛情、法律、道德、宗教,不管人信奉什麼,似乎只要有所倚仗,一生就能穩固。我也不能免俗。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尋求一種穩定的生活,既然被人拋棄,無人需要我,那我就奔赴他人的需求,從中獲得滿足感。

我二十五歲之前的倚仗,是我第一天當警察時宣下的誓言。現在它們已經蕩然無存。

我還擁有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打破死寂。有人在呼喚我。

他喊道:“阿餘。”

我的身體已疲憊僵硬到麻木,下意識地,我抬頭,卻什麼也看不見。但我知道是他。

來人是張明生。

我死也不會忘記的人,我在夢中也不會忘記的嗓音,我曾經深深懼怕的腳步。

作為一個警察,我深知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是如何形成,又是如何摧殘一個人的思想。但當我這一次緊握武器,精神緊繃地蟄伏在黑暗裡時,聽見張明生的聲音,我竟覺得得救。

隔著一扇門,我終於重新開始大口呼吸。

張明生說:“把門開啟。”

我依舊握著棒球棒,只是空出了另一隻手,笨拙地,發抖地,擰開了門內的鎖。

剛拉開一道門縫,一道白色的光就鑽了進來,在我臉上掃了一下,又投向臥室更遠的深處。

我猜應該是阿山,只有他會這麼魯莽,他站在張明生身側,拿手電筒往裡照。

張明生用手壓下他的燈筒,對他說:“應該在浴室,去把他們抱走。”

我沒有出聲。張明生一下子就猜到了小孩藏在哪裡。他能猜到,和他一樣的變態,也一定能猜到。雖說地方有限,一下子想不出什麼萬全之策,但我還是感到後怕。

阿山側身從我身邊走過,浴室的燈亮著,可可和小元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我聽見他們高興的驚呼,身體也鬆懈了不少,只是強勁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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