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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那天宣過誓,本不應該相信鬼神。但這張宅構造古樸,所有人說話都雲裡霧裡,我胳膊上也不禁起了一些雞皮疙瘩。

這可怖的程度,不亞於我睜開眼睛那天,張明生指給我看一個臉頰發紅的小小丑陋嬰兒放在我身邊,說她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

我在福利院長大,對血緣紐帶有多強一直是一知半解,在我心裡,忽然出現的親情關係真的如同靈異反應,莫名其妙,又割捨不下。

或許也只有我一個人這樣想。

張明生很快回絕了管家的話,他單刀直入,只說了幾個字,他說:“我並不認識她。”

二十六

張明生說一不二,我並機會沒有看到這位少奶奶的真面目。只在路過某間大開著房門的屋子時,陰風佛拂過,招惹我無意間向屋內瞥了一眼,望見了桌子正中的黑白照片。沒有看清臉,但我猜,那應該是遺像。

我後背發冷,後仰身子,側頭去找張明生的目光,想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張明生卻只是靜靜回接住了我的目光,並沒有說什麼。

有仇的報仇,有冤的講冤,張家就算有冤鬼蟄伏,那也得排在我的怨氣與冤情之後。

輪不到我怕。

餐廳裡,張耀年已經在等候了,他穿著暗紅色的綢面睡衣,戴著玳瑁框架的老花眼鏡,白髮泛黃,面板皺而鬆垮,老得不像話了,偏偏假牙整齊潔淨,看起來十分嚇人。他的柺杖靠在桌旁,正一手刀一手叉,慢慢悠悠地切割著盤子裡的食物。他明明聽得見,但就算我們和管家竊竊私語,他也仍是頭也不抬。

管家送我們到餐廳後本要離開,誰知他幾個眼神甩給阿山、想讓阿山和他一起走,阿山自然不肯,找了個角落,揹著手站成a字型,任管家怎麼數落,他還是動也不動。

張明生說:“讓他留著。”

“可是,這不合規矩,”管家一臉為難。

“他們能留,我的人不能留?”張明生冷笑著向上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管家身上。

我跟著張明生目光的去向仰起腦袋,忽然發現,二樓有好多顆移動的人頭,大多都戴著墨鏡,應該是張耀年的保鏢。

上次來吃飯,我不僅沒有發覺,還陪可可悄悄把不愛吃的蔬菜和牛肉疊成了小山,然後教她用嘴巴愚公移山。

有時我真的佩服這群保鏢的心理素質。

面對張明生的質問,管家並沒有回話,他哼了一聲,甩袖離開了。

張明生走到了桌邊,移開了一把椅子,又回頭推我。等到我們兩個都坐下、疊好餐巾、舉起刀叉時,張耀年終於抬起頭來。

他咀嚼得十分緩慢,猶如某種藏在水底的笨拙巨獸,汙濁的瞳孔露在水面上,審視著對面的我們。

張耀年的眼珠遲鈍地移動了兩下,他的目光也在我和張明生之間輾轉,隨後,他張開了薄薄的唇,嘶啞著說道:“阿生,你來啦。”

張明生沒有回答,他沉默地側過身來,替我調整餐具的位置。

張宅安靜如斯,即使我們動靜再輕,這老頭也絕不可能是剛剛發現我們。

張耀年是個極為剛愎自用、且控制慾旺盛的人。

只有他願意“發現”我們的時候,我們才會“存在”。

而現在,他終於願意恩賜我們“存在”,張明生卻熟視無睹。

上一次來這裡吃飯,還不是這副光景。

可可飛一樣地長大,正如張耀年飛一樣地衰老。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行走到衰老的盡頭,保健品和私人醫院堆出的健康,會直接潰敗在小小的感冒面前。隨之而來的,則是心理上的疑神疑鬼和過度焦慮。

張明生終於等到了他祖父的轉折點,從現在開始,張耀年的下坡路,應該會走得更快一點。

但張明生並沒有著急攤牌。

所有動物都是越瀕死越掙扎更劇烈,稍不留神,就能在絕境反殺。

這麼多年過去了,比起得意忘形,平心靜氣地觀看事態變化或許更加有利。

張耀年很年輕時就結了婚有了孩子,兩個小孩都由他安排結婚,用一生的幸福為家族助益。可最後張明生的爸媽無緣無故失蹤又死亡,張明生的姑姑也變成了寡婦。

假如真給他機會扳回一城,說不定我和張明生也成了被拋在一邊的棄子。

到那時候,可可就。

“小可呢,怎麼沒帶小可來見我?”張耀年問道。

他一向都稱呼這麼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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