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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不願意說,她便也不去問,免得徒增他的擔憂。
但是韓文殊知道,無論發生天大的事,嬴珩肯定都是憋在心中自己扛,因此她乾脆就在宣室殿長住了。這人只要忙起來就廢寢忘食,陳順的話他往往聽不進去,有她在身邊,也可起個監督的作用。
說是她做督察,其實大多數時候,他都比她更上心。
在這一點上,陳順甚感欣慰,以往嬴珩一忙起來,都是三頓飯併成兩頓飯,要麼乾脆不吃,如今內殿住著個讓他掛心的人,他的作息比那日晷都要準,他這御前總管當的,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陳順照著往日的習慣,布好兩席飯菜,又往爐子裡添了些銀炭,便將備好的清茶奉上。
嬴珩接過,呷了兩口,旋即抬頭問道:“午時了?”
“回陛下,午膳已經都備好了。”
“嗯。”嬴珩隨手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走向內殿。
韓文殊正在屋內研習內功,宣室殿內藏著不少凌霄劍訣的內功心法,韓文殊看得入迷,以前她認為這些都是傳說,但是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不乏傳說,這些她從未接觸過的武功秘籍已經徹底吸引了她的獵奇心,她是個認真起來就不可自拔的人,本來是抱著督促嬴珩的心思,才住在宣室殿,最後她竟成了反面教材,反被嬴珩督促。
直到嬴珩將她手中書卷奪去,韓文殊仍是一臉茫然。
“為何不墊個軟墊?”嬴珩皺眉,伸手將她拽起,有些責備道:“地上這麼涼,受寒怎麼辦?”
韓文殊抓了抓頭,訕訕道:“沒注意,席地便坐下了。”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讓你出宮?”嬴珩面沉如水,眼中卻滿是擔憂,見韓文殊一臉委屈,心中一軟,眼睛掃過她所看書卷,問道:“怎麼在看這個?”
韓文殊澀然笑笑,攤了攤手,回道:“有些好奇罷了,也就是瞎看看,左右也是學不了。”
說完,她便將地上的書卷都收好,放回原處,嬴珩立在一旁,有些不自然,看著韓文殊略有些蕭瑟的背影,以為她心結未解,嬴珩心中發酸,走過牽住她的手,將她扣在原地,攬入懷中,緊緊擁住。
韓文殊怔忪,過了一會,她才怔怔回應,雙臂抬起,抱上他的腰。
“珩哥?”韓文殊小心翼翼地呼喚。
“之前是我不好。”低沉沙啞的聲音迴旋在耳畔,帶著淡淡的愧疚。
韓文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嬴珩突然間就抱得這般緊,她踮起腳,抬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低聲詢問:“怎麼突然要道歉?”
嬴珩搖了搖頭,他自知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過去所做的錯事,韓文殊的一身武功被他一氣之下廢去大半,不光散去了她大半陽氣,今後每到冬日都只能擁裘圍爐,一年十二月都要被疼痛折磨,並且她若再想修習同宗心法,只能到第五層,其後將有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瓶頸,並非她心智不堅、悟性不高,而是身體再不允許。
凌霄劍訣以陽補陽,本不適宜女子修煉,但若是調養得當,也不會傷身。然而韓文殊修習中道被廢,體內陽氣已不足以支撐第六層的修煉,一生如此。
韓文殊生性傲然好勝,過去便是為此,恨極了嬴珩,當年沛國公暗中通敵,有意謀反,嬴珩本已派兵圍城,並擬好旨意,誅其一家,韓文殊卻不知從哪得知此事,極力阻攔,並揚言以她的命換沛國公一族的命。當時箭已上弦,可是眼前的人卻手持他所賜御劍橫在頸上,血珠滴下,她那樣決絕,他卻做不到,他心有外物,當時肅政他就是藏了私心的,若是她堅決求死,他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為了她,他連江山社稷都可以不要,又何況是虛無縹緲的權勢。
忽然,唇角一甜,將他從思緒中拽出,垂眸而視,懷中人正掙著仰頭踮腳,手臂已經攀上他的脖子,撐著在他唇邊印了一吻。
“我不在乎,真的。”似是擔心他不信,最後仍然強調了一下。
嬴珩扯唇溫煦一笑,旋即低下頭,迎上她的吻。
片刻繾綣,纏綿忘時。
兩人都清醒後,早已過了午膳的時辰,陳順準備的飯菜已涼,韓文殊乾脆提議,不如到長安城中找個館子,點幾個小菜,也比吃些煨著的殘羹冷炙強,她吃膩了膳室一成不變的菜色,早就想換換口味了。
嬴珩本想拒絕,畢竟時辰不早,好歹也要先墊一點再出宮去,但是看到她還沒說完,就已經滿臉憧憬,流涎而下的樣子,嬴珩便不忍心駁她興致,只能搖頭而笑,起身更衣。
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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