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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自稱頭暈,渾身無力,排隊求妙儀看病。
徐妙儀給此人把脈,擺了擺手,“你沒病,就是吃的少了,餓的。”
那人說道:“我剛喝過米粥了。”
徐妙儀不耐煩的說道:“一碗米粥不夠,那就重新排隊領第二碗,不廢話了,下一個!”
那人出了傷病營地,和同伴會和,就立刻被錦衣衛盯梢的探子用麻袋套頭,綁到了鳳陽府大牢。
兩人就像土豆似的從麻袋裡滾出來,大聲喊冤。
紀綱正要審問,明月阻止了,說道:“先打一頓再審。”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美女!紀綱有些猶豫,“不好吧,萬一抓錯了呢?”
明月冷冷道:“我直覺這兩個人有問題,不會錯。先打一頓,一頓不夠再來第二頓,骨頭打鬆了,嘴巴也就鬆了。”
紀綱搖頭說道:“你的經驗真不像進錦衣衛才幾個月,分明是好幾年的老人了。”
明月說道:“刑訊之前先將他們的衣服鞋襪都剝了,換上囚服,舌底和頭髮也要撥開檢查,以防藏著毒物或者暗器,以防自裁,對了,連糞門也不能放過,那裡可以藏很多東西。”
一聽這話,紀綱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以後跟著明月大人混吧,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紀綱命手下照做,將鳳陽府地牢各種刑具全部用了一遍,折騰得幾乎奄奄一息了,才輪到明月和紀綱兩人審問。
紀綱捂著鼻子問道:“叫什麼?哪裡人?從何而來?來做什麼?”
囚犯奄奄一息,“我……我們是……無辜……災民。”
明月問道:“聽口音不是鳳陽本地人?”
囚犯說道,“我……我們是……蘇州府遷來鳳陽的農戶。”
紀綱問道:“可有街坊領居證明?”
囚犯說道:“沒……都死了。”
明月冷笑道:“鳳陽雖然地動,但從沒聽說過那裡的村莊街道死絕的,不是死了,是無人能證明吧。”
囚犯不再辯駁,閉口不答,閉眼等死。
紀綱對著明月耳語道:“嘴比骨頭硬,看來真有問題。”
明月說道:“帶下去療傷,要他們都活著。”
明月走出地牢,對紀綱說道:“趕緊加派人手保護徐大小姐。”
想了想,明月又問道:“徐大小姐這幾個月都在鳳陽鄉下,真的沒查過謝再興舊案?”
紀綱舉手發誓,“真沒有!我是惜命的,哪來的膽子欺騙毛大人?這幾個月我和兄弟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梢,那窮鄉僻壤,與世隔絕,徐大小姐就是不死心,她也沒法查啊。”
明月說道:“徐大小姐幾次遇險,都是幕後黑手為了阻止她查案而為之。並且我們每次都無法找到真正有用的線索,這一次的手法如出一轍,我覺得是同一撥人所為。”
紀綱大喜,“若真若此,我們抓了兩個活口,算是立大功啦!”
明月說道:“如果真是那撥人,嘴肯定是鐵還硬,憑你我的本事,這兩人基本問不出什麼來了。如果頻繁用刑,說不定就折騰死了,線索中斷,所以乾脆將兩人連夜送到京城,留著請毛大人親自審問。”
紀綱點頭道:“聽你的,就交給毛大人吧。毛大人有本事把人削成棍子,還至少能活一年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卷是真相,卷尾時真相會揭曉。
☆、第180章 心內成灰
紀綱在鳳陽早就呆膩歪了,想早點回到繁華的京城,便主動請纓,當夜就帶人押解囚犯回京,明月則留在鳳陽府暗中保護徐妙儀,這一次她加派了許多人手,明裡暗裡將妙儀周圍防護的如鐵桶般。
入夜,金陵城。
無論淮河流域遭遇何等險情,都城永遠都是一副繁花似錦,烈火烹油的富貴景象。秦淮河上,堆滿紅粉胭脂的畫舫穿梭期間,將夜色下的秦淮河點綴的如同一根閃亮的玉帶。
一艘畫舫上,兩個伶人粉面含春,雙目含情,正唱著香豔的《西廂記》,崔鶯鶯抱著繡被夜赴張生,唱的是纏綿的崑山腔。
“繡鞋兒剛半拆,柳腰兒夠一搦,羞答答不肯把頭抬,只將鴛枕捱。雲鬟彷彿墜金釵,偏狄髻兒歪。”
崔鶯鶯半推半就,欲迎還羞,那張生更加放肆,又唱道:“我將這鈕釦兒松,把縷帶兒解,蘭麝散幽齋。不良會把人禁害,怎不肯回過臉兒來……”
伶人唱得正歡,可是戲臺前一個看客都沒有,伶人不過是個裝點門面的幌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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