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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幫你留在蘇州老家。”
朱橚在百和堂等了一下午,一個客人都沒有,他曉得這裡的生意不好,姚妙儀處境艱難,肯定不如在蘇州順遂安逸。
姚妙儀坦言道:“其實我和哥哥少年心性,也想來南京闖一闖。恰好義父要去天界寺修《元史》,我便沒有動用你們的關係,乾脆服從官府安排,搬遷到南京了。如今戶籍都在這裡,算是在此地落地生根了。這些日子逛了逛南京,覺得這裡也不錯,萬事開頭難嘛,生意總會有轉機的。”
姚妙儀給朱橚的瓷杯裡續上茶水,“你四哥那邊,麻煩你得空解釋一下。整個軍營裡,只有同鄉王寧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瞞了那麼久,實屬身不由己。當年……我總不能看著嫂子一屍兩命,姚家與我有養育之恩,不得不報。”
朱橚捧著瓷杯埋頭喝茶,不敢和姚妙儀對視,“我明白你的苦衷,我四哥面冷心熱,應該也會理解。放心,他不會追責的……那個,你義父修《元史》,敢問姓甚名誰?”
“我義父是出家人,出了紅塵之人,無名無姓,法號道衍。”
朱橚猛地抬頭,“是道衍禪師?!這是一位很有學問的禪師,曾經去大本堂給我們講過課,精通儒釋道三家,包括兵書都瞭如指掌,實乃天下奇才,連父皇都很敬重他。”
提起義父,姚妙儀也是驕傲且崇拜的,“我義父以前是北郭十友之一,和高啟、揚基這些江南名士齊名呢。”
朱橚暗想,原來是道衍和尚收養的姚大夫,難怪是這樣的堅毅驕傲的脾氣性格。
不過,朱橚今日來,主要還是為了找個大夫的活計,如今遇到老熟人,更是求之不得了。
“姚大夫,咳咳,姚小姐,你從外地搬遷來此,實屬不易,生意難做。我乾脆分文不取,當百和堂的坐診大夫。只要不在大本堂讀書,我就找機會出宮來你這裡診治病人。”
姚妙儀笑道:“你來藥鋪坐診,身邊肯定有暗衛吧,我就不用擔心百和堂被壞人砸場子了。就像請了一尊金佛鎮守,每月一兩銀子的工錢,你別嫌棄少,等生意有了起色,會漲工錢的。”
其實朱橚來百和堂當大夫有利有弊,甚至弊大於利,但是姚妙儀知道,朱橚是鐵了心要來,如果她拒絕了,朱橚肯定會求親哥哥四皇子朱棣出面。
而朱棣對弟弟的要求幾乎是來者不拒,就像上次在軍營要姚妙儀收朱橚為學徒一樣,軟硬兼施著,逼姚妙儀點頭答應。
所以這次姚妙儀乾脆答應了朱橚,免得再惹上朱棣這個殺神。朱棣心思太深了,她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來往。
朱橚見姚妙儀答應的爽快,興奮不已,就在這時,外頭一陣喧譁,傳來宋秀兒的尖叫聲,“什麼人這麼大膽,敢私闖民宅?!你們——嗚嗚!”
姚妙儀臉色一變,偷偷將一個匕首藏進衣袖裡,心想莫非是明教密黨的身份暴露,親軍都尉府的人找過來了?
朱橚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去,大聲斥責道:“毛驤!放開這個姑娘,你們進來做什麼?不是說了在外頭等嗎?”
一群穿著普通、看起來就像灰頭土臉市井閒人小販的暗衛進了院子,其中一人捂著宋秀兒的嘴,不讓她進院子聽到對話。
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他快步走進書房,對著朱橚耳語了幾句,朱橚臉色驟變,忙告辭帶著這一群人離開了。
姚妙儀不知所以,這些人離開後,宋秀兒跑來問姚妙儀:“小姐,他們找那個大夫做什麼?兇巴巴的。”
姚妙儀隨口敷衍道:“大夫欠了人家錢,那些人是來追債的。”
宋秀兒回想著朱橚俊秀大方的模樣,不由得心頭一緊,“小姐,你答應他來保和堂做事吧,有了工錢,他就能還債了——也不知那些人會不會打他。”
姚妙儀嗯了一聲,“這個人醫術還行,反正小病小痛的都能應付。放心吧,那些人只是要挾一下,不讓他跑了逃債,若真打壞了,怎麼做工還錢?”
宋秀兒覺得很有道理,便不再深想。
不過一個時辰後,北城兵馬司的人走上街頭,貼告示,民間二十七日內禁止嫁娶等喜事,還命令所有的茶樓酒坊拆掉戲臺,連秦淮河旁的畫舫花樓都關門歇業,不準接客,就連百和堂新掛的匾額上的紅布和紅燈籠要去掉,改掛白燈籠。
一看這個架勢,姚妙儀知道,肯定是朝廷某個特別重要的人物去世了。
到了傍晚,洪武帝的兒女親家、太子的岳父、大明帝國最年輕的名將、北征軍領袖之一——常遇春病死柳河川的訊息便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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