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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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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生後輩,這是我唯一能做的,我做了,因此日後我才敢承認,我與傑二爺之間,的確有過一段互相幫助的“忘年交”。

溥傑曾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慧生,次女叫觳生。慧生聰明漂亮,卻死於豆蔻年華,據說是在日本因戀愛而“殉情”的。某海外“藝術家”看上了這“傳奇故事”,非讓我說服傑二爺,把它搬上銀幕不可,說是宣傳“中日友好21世紀”,還邀請溥傑做“顧問”。我也覺得這是件好事兒,就找傑二爺商量,溥傑沉思良久,咬著嘴唇答應了,在那“顧問”的聘書上寫道:“蒙白明先生之邀,姑且不顧不問之。”

我不太明白傑二爺這話的意思,傑二爺就說:“我給您些資料,您看看這戲怎麼編排吧。”說著他從書櫃裡取出了幾大本材料,上邊寫著“雪泥鴻爪”四個字,裡邊盡是些信札、老照片還有“事件報道”之類的文章。

這年的春節,我沒幹別的,把溥傑給我的這蔚為大觀的“雪泥鴻爪”仔仔細細地研讀了一遍。還沒等讀完,我的汗毛孔就都“起來”了。這哪兒是什麼“戀愛殉情”呀?這分明是謀殺!是五十年代發生在日本伊豆半島天城山深處的一樁“變態謀殺”!兇手是一個叫他媽什麼“大久保”的日本浪人(此為慧生之死在日本的一種說法)。

資料中本可以清楚地分析出,那人對善良而又美麗的慧生姑娘垂涎已久,慧生並不愛他,只是出於善良的“救助”精神,陪他來到了天城山,那廝殘忍的槍殺了慧生之後,飲彈自盡。這在當時的日本是一件震驚朝野的“大案”,還別以為我白明成了福爾摩斯,人家日本的心理學家老早就有“定論”,白紙黑字,無可辯駁。

慧生之死,對溥家來說是一大不幸。事件發生之時,傑二爺尚在東北撫順戰犯管理所,後來在周總理的關懷和幫助下,浩子帶著次女觳生與溥傑團聚,觳生捧來了姐姐的骨灰,溥傑方才知道長女已遭不測。那“雪泥鴻爪”裡,有不少是傑二爺伴著淚水寫下的對女兒的“悼亡詩”,我曾抄錄過溥傑對愛女慧生的《“哭慧女”三首並序》,其一闕曰:

嗚呼慧兒!吾為汝父,負汝實深。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

有母飄零,有妹無告,罪鹹在我。

苦汝深矣!負汝深矣!!

嗚呼慧兒,偏有此父。

已矣已矣,恨何有極!!!

…… 。。。。。。

溥傑把悲劇發生的責任全部歸罪了自己,聊慰那飄逝了的倩女幽魂,稍遣這柔腸寸斷的茫茫哀思。讀起來實在令人心碎!

讀著讀著我已然是泣不成聲,我爸不知道我關著門兒憋在裡屋“哭”誰呢,就嚷嚷道:“我說這是怎麼茬兒嘿?大年三十兒的你給誰哭喪呢?還讓不讓人過年啦!……”我走出房門,抹著眼淚兒把這壓在傑二爺心底多年的悲劇給我爸講了,並找出當年慧生寫給父親溥傑的一封中文來信讓我爸看,那信是這樣寫的:

親愛的阿瑪:

我們接到阿瑪的很可懷念的兩封信,就高興極了。就(其)中給我們的詩,看得(了)就明白阿瑪想我們的心情,我們感到了無量(限)的幸福,阿瑪掛念的兩封信中,一個就是這樣的,可是有一封〔裡邊有瀋陽野花的〕還沒有接到了(呢)。

上月初旬,五叔儻老師回到香港去了,現在景先生給我教中文。其(此)外,星期天到於小姐的學校〔東京中華中等學校〕去,學習中國話。大學裡也有“中文講課”的課(科)目,現在看冰心女史(士)的《陶奇(淘氣)的暑期日記》。暑期時,學生們跟老師一塊兒“合宿”去,一個星期(我)整天(在)家用中國話說,寫中文,學習得很堅實。今年我不能去,明年要去(這裡可能是指回中國內地)。

(在)大學的生活裡,可以學習的地方很多。比喻(如)說,因為我以前視野又狹窄又皮相(表面),我的想法也是又狹窄又皮相(表面)的。可是大學有各種各樣的環境的人,他們說話說得很簡直(要),簡簡直直(簡單扼要)地給我教我的不對的地方,因此我能改得了很多的短處。我喜歡他們這樣又簡直(單)又誠實的地方,這是在以前的學習院裡,不能看到的好地方。他們衣服也不穿華美的。

雖然學生這樣,可是一般人中,還有喜歡有錢的,或者有位的多(有地位的)。就(其)中我住在的環境裡,現在還是這樣的人很多。我想這樣的“看人的方法”是錯的,人的價值不能量從(衡量)他所有的東西或者地位。雖然他沒有什麼突出的本領,也沒有很多的錢,但是他喜歡用功,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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