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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樑依舊,闊口方唇泯成了一條線,兩道水墨似的眉,眉下的眼眸中帶著一番難以言喻的感情——有幽靜如水的低沉,有狠戾決絕的冷酷,還有那透出來絲絲縷縷的悲哀。
是什麼,究竟是什麼令飛鳥變成了這個樣子……那個百折不撓、隱忍陽光的飛鳥何在?那個與他並肩作戰,熱血激情的兄弟何在?那個與他共同經歷生死,仍是笑得燦爛的親人何在?
楊樂天此刻很想站出來,揪住他義弟的脖領子問一問——三年了,三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改變了你?
然而,他攥了攥拳頭,一動未動,顯然當下並非時機。就在剛剛大門敞開之時,他敏感的神經立刻感覺到了裡面猶如暗香浮動著的殺氣,那樣冷森森的危險絕對不宜靠近。
“二樓主。”兩側的守衛齊齊下跪,恭聲行禮。
受了如此大禮,飛鳥只是漠視了一眼,移步登上了門口突然轉出的一頂綢帷暖轎。挑開白鍛的轎簾,飛鳥忽然回頭衝身後的手下說了些什麼。那手下連連點頭,躬身送著二樓主入了轎中,揮手起轎。轎子離地,除了兩名轎伕之外,還有兩名殺氣外露的手下隨在轎尾。
楊樂天翻身下馬,將馬兒拴在樹下,自己一身輕裝,不動聲sè地跟著那頂平穩的暖轎後,穿街過市。
一炷香的工夫,那小轎左拐右饒,忽的停在了一處相對僻靜的門前。轎簾高挑,那個白衣公子卻沒有進去門口,而是身子一轉,負手走入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兩名手下隨之而入。
楊樂天縱身躍起,翻入了與之相鄰的院落,雙足剛剛落穩,即又扯開步子,跟著他的義弟並肩同行。
說是並肩,實則兩個兄弟之間,尚有一牆之隔,彼此步伐一致,卻互不相望。楊樂天足下甚輕,他不僅要讓飛鳥看不到他,甚至連聽到也是不可以的。
然而,楊樂天的心臟卻再也抑制不住地狂跳起來,“重逢”這個詞在他頭頂撞擊著。他轉頭,很想揮手將橫亙於他們二人之間的那堵牆推翻,給他的義弟一個熱情的擁抱。三來了,三年的離別,他的義弟一定以為他死了,一定曾為他的死而傷心難過,假如飛鳥此刻看見活生生的他,飛鳥的臉上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他扯了一抹甜蜜的笑,卻又不得不將那些興奮、期盼、迫不及待強行壓制下去。他需要等待時機,或許這個時機已經不遠了,或許就是現在。
牆那邊的足聲突然頓住,楊樂天也急剎住了腳步。偏巧,旁邊就有棵高大的榕樹,他便縱身躍上,從樹枝的冷隙間窺看巷中的情況。
這巷子原來是個死衚衕,再走二丈就到了盡頭。在那盡頭的高牆前,同樣是一棵粗大的榕樹,從枝椏懸落下的氣根掘起了泥土,足足有幾十條,若藤蔓般,密密匝匝的,好似老壽星的鬍鬚。整條小巷並不寬,最多可並行三人,兩側則是高過人頂的青磚牆壁,自前方不過半丈處有一個小門。楊樂天蹲在樹上可以望見,在這小門後是另一處清冷的院子。
“人呢?”飛鳥沒有語調地問著手下。
那手下走到角門前,伸手在門板上敲了六聲。
“吱呀”一聲,門被裡面的人開啟,沒有看清人臉,只見一個粗重的麻布口袋從門內飛了出來,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嗚嗚——嗚——”
麻袋在地上不停地扭動,好似是條被撈上了岸的魚在掙扎翻滾。那手下沒好氣地踢了麻袋一腳,之後轉身向飛鳥拱手:“二樓主,人帶來了。”
飛鳥點點頭:“解開,鬆綁。”
這威嚴的聲音好不陌生,令樹上的人心頭一震。楊樂天幽幽看了一眼樹下神情冷峻的二樓主,無聲地笑了:不知道我的義弟原來還有這麼強勢和嚴肅的一面。
這時,喚雨樓的手下已利落地從袋中拖出個少女來,並解開了束縛著她手腳的麻繩,拔出了她口中的麻布。
楊樂天定睛一瞧,那少女一身紫衣,約莫十六七的年紀,模樣生得小巧玲瓏,尖尖的下巴,泛著淚花的眉眼,頗有些楚楚可憐。此時,那少女正用一對亮亮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飛鳥,眼中盡是驚恐之sè。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快放了我!”少女不自禁倒退了幾步,腳下一絆,背後已然貼上了粗糙的樹幹。
飛鳥舉步逼近,一邊溫和地道:“姑娘別害怕,把知道的告訴我,我自然會放你回去。”
“我、我真的、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被獨臂人冷如刀光的眸子所震,少女口吃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如撥浪鼓似地搖頭,指甲摳進了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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