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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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還活著?你這一千年都醒著麼?你一個人……
不寂寞嗎?
這些話語在舌尖打了個轉還是生生咽回,因為紅眸的男人背挺得筆直,握著魔杖依然傲慢無雙。楚穗這一刻不知怎麼想起自己被困在這裡怎麼都離不開,現在想來,卻還是因為自己在內部。
而他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外力。
薩拉查,便是在外。
打破空間的方法已然找到,然而楚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薩拉查你阿瓦達了我”這種話,即使他這些年丟下過不少人,但是隻是想著友人那雙雖然冷淡但滿是舊友相逢、欣喜愉悅的眼眸,他牙關咬緊。
鉑金的戒指戴在手上,那“A&C”的刻印已經在常年撫摸下只剩下一點痕跡。過去的記憶依然清晰,楚穗的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想離開這裡,想繼續走下去,想去見到那個人——然而要離開這裡便要一個人替他擊碎這個畫像,而在楚穗認知裡,除了薩拉查,別無他人可以辦到。
楚穗是真的把薩拉查當作朋友的。
他的朋友極少,說起來可以用指頭數的完,更何況薩拉查可是和他一起奮戰過的戰友,楚穗無論如何,都做不出讓友人殺掉自己這樣決絕的事情。
可是……
阿諾德啊……
【你在猶豫什麼?!】主神在腦海裡斥責,一字一句,帶著絕情。【你別忘了,你和我簽訂契約的時候起,你就不屬於你自己了。我放縱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反抗我!】
【我沒有。】男人說著,他單手蓋在臉上,聲音好像寒冰一樣冷酷。【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知道我該怎麼走,主神,無需你多言。】
我會走下去的。
如果有阻擋便擊碎,如果有束縛便掙脫,如果有羈絆……
便親手割斷。
我的意志從不動搖。我的路,從一開始,便是那麼一條。
不是嗎?追逐著大約永遠不會迎來的結局,不停步的走下去……
這不是你期望的嗎?主神,你知道就算我一時半刻不離開這裡也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你還是出聲訓斥,你為什麼這麼做?
不過是害怕……
有一便有二罷了。
你怕我會留戀,你怕我會軟弱,你怕我會脫離你的掌控。
你給了我回歸的可能性,所以我拼命完成你的任務,一刻不停的走下去,或許我有一天可以見到那個人,但是到那時,你要我離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罷了。
楚穗放下手,對著面露擔憂的友人寬慰的笑了笑。他心裡已經打好腹稿,那雙黑色眼眸晴朗柔和,可是在那薄薄一層的遮掩下卻是無盡的蒼涼寂寥。
“薩拉查。”男人語氣平和,“你以後打算怎麼過?”
薩拉查困惑的看著對方,他不知道為什麼短短一瞬那人會露出那麼悲傷的神色,然而對方的問題觸動了他,他拋開心底的不安,搖了搖頭。
以後打算怎麼過?這個問題早在千年前他下定決心去追尋永生時便已毫無意義,他想活得長久,想用時間來證明自己是對的,然而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斷接收混血巫師的霍格沃茲在變弱,可是他卻也生不出一絲高興的情緒。
縈繞心頭,全是茫然。
王座上的男人仰起頭,目光越過薩拉查投向霍格沃茲,它真的很美,無論千年前還是千年後都是那麼生機勃勃,好像時間除了讓它更加深沉大氣外別無其他的傷害,他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薩拉查,我曾經看著霍格沃茲建立,那時我便想,如果有可能的話,真想就這麼看下去……直到最後。”
“可是,如今,我已經失去了當年的動力。”
“我好累。”
他擺手阻止薩拉查勸慰的話語,握緊燈火嘆了口氣。
“你不知道吧。我在這裡……已經一千年了。”
“一千年,什麼都沒有,我能看見的只有空茫,而我所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死亡。”
“一千年後,赫敏——唔,便是那個女孩,她開啟了畫像的封印,於是我重新看見了這個世界,看見了霍格沃茲。”
“我高興的快發瘋了。”
“我讓赫敏帶我去到處走,去看塔樓,去看大禮堂,去看我們曾經親手佈置的一切一切……可是當我把這一切都看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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