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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京辦主任(三) 王曉方
一
小說是什麼?周汝昌先生說,小說是外史、野史、稗史;巴爾扎克說,小說是一個民族的秘史;王安憶說,小說是個人的心靈世界;米蘭。昆德拉說,小說就是透過一些想象的人物對存在進行思考。小說審視的不是現實,而是存在。那麼什麼是現實?我認為命運的一次性就是現實。我們必須為自己最終的、一次性的不可挽回的決斷負責。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永遠不能迴歸。那麼什麼是存在?我認為,存在就是可能性的現實,也就是可能發生的現實,是小說家腦海中的現實,是“我思故我在”的現實。命運的一次性並沒有最終規定我們的選擇,我們生活在諸多可能性之中,小說描繪的就是我們面對命運的一次性這種現實的諸多可能性的抉擇過程。這種可能性在現實中也可能發生,也可能不發生,但他在小說家的腦海中發生了,因此小說中的人物不是生活中女人生出來的,這些人物只能誕生在作家的腦海中。人正是由於生活在諸多可能性之中,又承受著命運給定的一次性,才增加了自身的隱秘性,這些隱秘性恰恰是人的本質的最內在的核心。發現人身上的隱秘性恰恰是小說的任務,我的小說不僅試圖發現人身上的隱秘性,還試圖發現社會中的隱秘性,生活中的隱秘性。不僅試圖解釋實驗性的人,還試圖揭示出實驗性的社會,實驗性的生活。
二
生活是什麼?面對命運的一次性這種現實的諸多可能性的抉擇過程就是生活。當然這種抉擇過程只有透過思考與內省才能體會得到。因此,我認為生活就是思考與內省,對時代的思考與內省,對民族的思考與內省,對靈魂與人性的思考與內省,對現實的思考與內省。只有不斷地思考與內省;諸多可能性才會發生,否則只有命運的一次性。這就是現實。當然思考與內省不是現實,而是現實的可能性,也就是“我思故我在”的現實。一個作家只有不斷地思考與內省,才會發現生活,才能懂得生活。然而我們經常聽到的抱怨是我沒有生活,其實每個人就在生活中,我們每天都在生活中,但是由於我們缺乏思考與內省,心靈的眼睛被慾望、名利、虛榮、貪婪遮蔽了,致使我們對自己的日常生活熟視無睹,生活成了到處尋找的東西。每日每時的真實生活就這樣悄悄地從我們身邊溜走了。一個平常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生活過、生活了什麼,還可以原諒,但是對於作家就無法原諒了。那麼生活在哪裡呢?生活就在內省與思考之中,還是那句話,“我思故我在”。我就是在小說中生活,我生活中小說裡,我和我的小說同呼吸共命運。
三
虛構是什麼?在英文中,“小說”(FICTION)一詞的原意就是虛構。虛構考量的是小說家建立在豐富生活底蘊基礎之上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寫小說為什麼叫創作?我理解“創”就是想象力和創造力的綜合。那麼虛構的基礎是什麼?“想象力”靠“思”,“創造力”靠“智”。只有寫出“思”與“智”相得益彰的小說的作者,才可以稱為小說家,否則只是一個講故事的人,或者叫敘事者。好的虛構不僅有“思”的緊張亢奮,更有“智”的機趣盎然。成功的虛構會讓讀者誤認為這就是客觀現實,會沉浸陶醉在小說家的思想魅力、敘事魅力、想象魅力和創造魅力中,誤把經過主觀加工、提煉、創造的藝術魅力當成客觀魅力。我一直試圖在自己虛構的藝術世界裡發現“人是什麼”、“人能如何”、“社會是什麼”、“社會能如何”、“生活是什麼”、“生活能如何”,“人在社會和生活中又能如何”。為了揭示這些問題背後的隱秘性,我選擇了兩個特殊的入口,這就是“政治”和“性”。因為透過“政治”可以揭示人心的“險惡”;透過“性”可以揭示“靈與肉”的緊張關係。我在我的全部作品中不僅使用和享受了虛構的權利,而且我認為虛構是作家高貴而神聖的想象和創造。
四
我認為一部鮮活的長篇小說,其藝術特色可以從三個方面來分析,這就是作品的骨架、血肉和靈魂。小說的骨架,即結構。米蘭。昆德拉在談到小說的結構時指出:“從小說的歷史開端起,小說就試圖避開單線性,在一個故事的持續敘述中開啟缺口使人物可以從小說的線性結構中走出來。”他要求小說“要包容現代世界中存在的複雜性,而不失結構上的清晰性。”我的小說正是避開了單線結構,運用了複線結構。我把我創作的複線結構稱之為“經絡網狀結構”。之所以稱為“經絡網狀結構”,是因為我的全部作品都是由一條主線和幾條副線組成,主線就相當於人的大動脈和神經主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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