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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晚來兩個小時,怎麼就這樣了!”
此時手術室的門開啟,我和白茅箭步衝上前。出來的人是普外科醫生鄭群。白茅急聲詢問他:“赫連意怎麼樣?”
鄭群嚴肅地交代病情:“進去時失血性休克,心臟再次驟停一次,所幸事發時就已經輸入鹽水,及時輸血,現在算是搶救過來了。”
我和白茅鬆了口氣,便聽鄭群接著說:“但是,開啟腹腔發現,兩刀全部刺在左腎上,一刀損傷了腎實質,一刀……”他低下頭,不敢直視白茅的眼,“一刀隔斷了腎蒂!”
白茅一把揪起鄭群的衣服,滿目通紅地喊著:“全力以赴保腎你聽到沒有!你叫紀仁給我保住左腎!”我上前拉住衝動的白茅:“老白你冷靜點!”他放下手,轉身握拳捶在牆壁上。
鄭群接著說:“紀主任叫咱們聯絡赫連主任的家屬,左腎…恐怕是保不住了!”
白茅突然轉身衝進手術室,被鄭群和我吃力攔了下來。他用力把鄭群推了出去,鄭群被推坐到地上,白茅指著鄭群嘶吼:“我就是他家屬!我不同意摘腎!”
鄭群嚇得連滾帶爬地返回手術室。白茅頹力,一屁股坐在地上發呆,我走過去,也坐在他旁邊。白茅掏出菸捲,顫抖半天也未點燃,他便一氣丟在地上。垂頭沉沉地說著:“他哪有家屬…”
我一下子轉過頭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便接著說:“七年前,他開車帶著妻小自駕遊,結果出了車禍。妻兒去世,他…損傷了心臟…”
我瞬間變得驚愕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說誰?他說的是意博?
“你沒發現他從來不開車的嗎?”白茅重新撿起香菸點燃,“那時候他在A城,事發後我趕過去幫他料理妻小的後事,而他在ICU躺了兩個月。病好後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還幾度尋死。”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白茅,他怎麼能敘述得如此從容!“老師他……”我不知如何啟齒。
“為了幫他渡過難關,我請求院長把他調到這裡工作。轉眼間也有五、六年了。”白茅緩緩吐出一口煙氣,嘆息著說:“我給他介紹過優秀的女醫生都被他拒絕了。我想,他早已把生命看淡了。”
我的眼淚再次滴落,我堅定地對白茅說:“我會幫他活下去!”
他哀傷地看著我,一直看著我,片刻後才開口說話:“學生時代,我也曾經愛上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
☆、生死未卜,痛心疾首
“荒涼之後更加荒涼,以及北風未到。不要張望,再做一次告別的手勢吧!嘴唇上已有哀歌,狂野已經沒有野花,我如何死去才美?”
回想著意博在微博裡寫的一段詩,手術室外翹首企盼的我突然間明白了意博那深邃憂傷的眼神,究竟折射著什麼。恆久慈悲,恆久隱忍,早已看淡了生命。生死何謂?意博大概最瞭解失去的痛楚,而我發誓,將不再讓他痛不欲生,我要給他一個嶄新的輪迴。
白茅哀傷地看著我,一直看著我,片刻後才開口說話:“學生時代,我也曾經愛上過他!”
什麼!我瞪大雙眼,他的話什麼意思?!難道說我一直隱藏的感情全部被他看穿了?!
他撇過頭,繼續低沉地說著:“研究生時,我是他師弟。雖說年齡比他才小兩歲,但是他就是待我像小弟弟一樣。”他無奈地搖頭嘆氣,“不過,他對誰始終都是那麼親切。”
科裡不能沒人,護士和李醫生早就回去工作了,采采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蹤影。手術室外,只剩我和白茅,坐在地上談心。我對他說:“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
白茅冷笑一聲:“呵~你可真是天真啊!”
“沒錯!我是愛上他了,和你一樣!”我不服氣,我為什麼就不能愛上一個人?
“他考上協和時我很生氣,我不想他走,但他態度堅決。”白茅又抽出一隻菸捲,“踐行那天晚上,我強迫了他。”
“我靠!”我從地上彈起來,“白茅你竟然…”
無視我的驚愕,他仍舊不慌不忙地回憶:“那天夜裡,面對喝醉的我,他依舊不懂反抗,呵~”白茅苦笑,用手支撐著腦袋,“而我卻知道,那次之後,他便永遠地拒絕了我。”
瞠目結舌,我難以想像意博被強迫的姿態,更為他們的過去感到不可思議!轉而又想起了自己,如今得知了意博苦痛一生的真相,保護他、愛惜他的感情如潮湧至。孤弱如斯,他的身心再經不得任何凌踏,他需要的是有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適時給予他翼護,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打一個數字》 第13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