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頁)
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沒判怎麼說他們是死刑犯?因為他們殺了人,而且是殺支書,殺村裡鬥爭骨幹,他們知道必死無疑,殺人的時候他自己就沒想活著。有的據說是公開謾罵江青,屬於“惡攻”罪,一般說也就離死不遠了。這些人都是手銬腳鐐齊全,有的還是背銬。白剛這屋裡就有五六個死刑犯,其他人大多數是現行反革命或與殺人有牽連的。
白剛震驚了,怎麼一下子出來這麼多殺人犯和反革命?剛進去幾天,他不敢和人多交談,只默默地靜聽別人的耳語和叫罵。他以前聽說看守所裡規矩很嚴,而且有自然形成的監頭,十分厲害霸道。現在看根本不是這回事。這些人敢說敢講,隨便叨叨自己的案情,也根本不顧慮看守所規定的什麼監規。整天提審不斷,關進提出,看管人員好像也顧不了許多,只顧人來人往地折騰,也不管你在裡邊幹什麼了。
白剛剛進來時總是躲開那些手銬腳鐐的死刑犯,人們都知道死刑犯非常危險,他們反正是死,都性格暴躁,蠻不講理,稍有觸犯,就可能置你於死地。甚至沒有觸犯他,但他仇恨這個社會,也可能臨死要拉個墊背的,無端殺人。
後來發現這些死刑犯聽起來可怕,他們並不傷害別人,別人對他們也很同情。尤其是有一個戴背銬的更為特殊,不僅吃飯解手都有人主動幫助,而且別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他卻可以躺著,周圍的人都極力保護他不受別人擠壓,時時有人給他喂水,幫他翻身。
這是個什麼人呢?衣服髒乎乎,臉上鬍子老長,也看不出是個什麼重要人物。在這種地方,人們互不相識,自顧不暇,為什麼還這麼尊敬他愛護他?這不禁引起了白剛的注意。他見同屋一個老頭兒挺愛說,而且是個萬事通,好像縣裡啥事他都清楚,便湊過去悄悄問道:“這個人是誰呀?怎麼人們都對他那麼好?”
“這人你都不知道?”老頭兒轉過臉來,覺得問得稀奇,斜了他一眼,顯出很自豪的樣子,“張文山哪!”看他那樣子,不知道這個人就很不應該,說出了名字就一定得知道了。
“張文山是誰呀!”白剛仍然不明白。
“嘿!張文山是誰都不知道?”老頭兒使勁斜了他一眼,“全縣大人小孩都會念一首歌謠:張文山的氣兒,誰誰誰的淚兒,於大川的棍兒嘛!你沒聽說?”原來是這麼有名氣的一個人物,可是白剛仍然茫無聽知,不得不如實說:“沒聽說!這是怎麼回事?”
老頭兒簡直生氣了,乾脆扭過身子面對著白剛,瞪起了那雙鑲嵌在滿臉鬍子中的眼睛,像獵鷹搜尋獵物一樣在白剛身上搜尋起來,他左看右看,看得白剛心裡直發毛。看了一會兒,沒回答白剛的問題,倒審問起白剛來了:“你不是本縣人吧?”白剛說:“是啊!”看出了對方的懷疑,便解釋說,“以前一直在外邊,剛回來不久。”
“我說呢!本縣人這事兒還能不知道。”老頭兒仍沒回答白剛的問題,繼續問道,“為啥回來的?”白剛說:“右派!”直到這時老頭兒那嚴肅、不滿的臉上才出現了一點笑容:“咱倆是一類。我姓葛,縣公安局的。”語氣裡沒有了敵意、不滿,眼光也和善多了,只是問題卻更多了:以前在什麼地方工作?打右派以後在哪裡?這次為啥進來的?
白剛本來不願意在這麼多陌生人面前抖落自己的問題,可是看這位老兄追問得很緊,覺得不回答是過不去的,便把實情都告訴他了。這時老葛頭兒才高高興興地把關於這歌謠的故事告訴白剛。歌謠說的是“文革”時縣城的三“老”。說老並不是歲數老是資格老。論年齡那時也不過都是五十左右歲吧,可大小是個頭目都是局級幹部,只是秉性不同,在“文革”中表現也大不相同。
別人不說了,單說這張文山吧!他是公安局長,為人正直作風潑辣,性格暴烈好發脾氣。“文革”時受的折磨最大,掛大牌子游街批鬥,坐飛機,跪板凳,刑訊逼供,就是不服氣。一句求情的話不說,而且愛生真氣兒,衝造反派們還發脾氣。批鬥時問他:“你是不是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他瞪著眼睛說:“我從小參加革命,什麼時候都是跟黨走,按中央政策辦事怎麼就成反革命了?”
他這樣說,除了帶來一頓暴打以外,還多了一頂攻擊偉大領袖的罪名,反革命修正主義的帽子也就戴定了。而且隨後而來的就是在公安系統大挖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公安局被長期關押批鬥的比哪個局都多。
說完了張文山的“氣兒”,老葛頭兒嘆了一口氣,思想十分沉重地說:“唉!戴這背銬兒也是他自己找的啊!”
他被捕以後,多次審訊沒有進展,提出不少事件,他不是不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2全本》 第70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