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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懷裡傷心地哭了。
據說大寨田頭回讓男人上身是初中畢業那天。拿著畢業證蹦蹦跳跳往家走,路過西甸子她看到同村的牙錘捧著肚子蹲在路邊上,一腦門的汗。牙錘30幾歲,是村裡有名的光棍。大寨田問牙錘哪裡不舒服,肚子痛麼?牙錘說哪裡扯得上肚子,是肚子下面的棒棒急著做事。大寨田那年滿17了,肚子下面的事多少懂一點。牙錘說實在受不了了,他寧願虧嘴巴,下面餓比上面餓煎熬一百倍。牙錘又舉一舉手裡的鐮刀,說不行就將那玩意兒連根除去,省得這樣活受罪。大寨田一聽忙說,怎麼好動鐮刀,不能再想想辦法麼?牙錘說想什麼辦法?除非你答應跟我做。說著牙錘用鐮刀比劃一下,馬上就要動手了。大寨田再沒二話,只當是學雷鋒了。
以後就斷不了這等事。不光是光棍們找她解渴,老婆坐月子或是來月經了也找她應急,村幹部們搞鬥爭搞煩了也來找她敗火。也有跟老婆過得好好的,偏要來嚐嚐新,嘗完了直咂嘴,連說不一樣,究竟不一樣。這樣,大寨田在村裡年年都是先進和模範,家裡獎狀貼了滿滿一牆。有些男人著實讓她噁心,有的還長著狗皮癬或白癜風,只好閉著眼背一段主席語錄:下定決心,不怕犧牲……還真是頂用,什麼狗皮癬白癜風,全是階級兄弟。
不料一見了嚴志高,大寨田的思想感情就起了變化。按說大寨田最常見的就是男人,男人在她眼裡就像成筐的黃瓜和茄子。可這個嚴志高卻不同,一露面就讓她心尖顫了一下,瞧這小傢伙長得多可憐人,接著又顫了一下。很快大寨田就什麼都不顧了,這嚴志高天生就是招人疼的,恨不能馬上就把他摟到懷裡去。
大寨田這時愛不釋手地摸著嚴志高的細皮嫩肉,村裡那些跟她有過瓜葛的男人們簡直豬狗不如。支書邱老昆昨天提著副豬下水又來找她。她爹一見了豬下水就直覺得社會主義好。大寨田的男人裡,支書算是最懂規矩的。換了旁人就不一樣了,比如民兵三連長,掏出傢伙就來硬的,端起槍一陣猛掃,子彈打光了提起褲子便走,就像喝了碗泡麵。支書就不同,工作做得細,完了事還掏出手巾給你擦,東一下西一下,讓你挺過意不去。
昨日邱老昆將豬下水交給大寨田她爹去收拾,轉頭對大寨田說,據反映你如今村裡人誰也不喜得見,只認識隊伍上的那個排長,成軍用品了,怎麼能這樣處理問題?這不是搞亂了部隊和地方的關係麼?忘了毛主席的教導了。支書邊講邊把手伸到大寨田衣襟裡。他接著說,軍隊和地方到底是個什麼關係,《矛盾論》裡面講是矛盾和統一的關係,就是說看起來是兩家,實際上是一家,細裡說你要一碗水端平,千萬不能只照顧了一頭,丟了另一頭。支書把手從大寨田左胸移到右胸:究竟應該怎樣去做,這需要進一步學習《實踐論》……支書且說且做,理論加上實踐。最後支書硬要大寨田表一個態。逼急了大寨田拍著兩隻*說,你一個,他一個,行了吧?邱老昆說,這就對了嘛,形勢變了,革命的大方向不能變,千萬不能搞那個修正主義。
日頭照得人渾身麻酥酥的。嚴志高在大寨田懷裡睡過去了。大寨田看著嚴志高的睡態,不禁在他額髮上撫了一把,鼻子竟有些發酸,心裡又一遍遍地起誓,下半輩子啥也不幹,一門心思伺候這親親的嚴志高。想著,大寨田心頭醉陶陶的,不覺也睡過去了。兩人醒來時發現幾個放羊的娃娃圍著在看,趕忙爬起來。大寨田邊整理衣服邊嚇唬那幾個孩子,誰也不準回家亂說。有個孩子問大人要是問起來怎麼辦?大寨田說你就說在山上看見狼了。那孩子使勁點了點頭,還補充說,一隻公狼和一隻母狼。
1。怪事成堆
飼養班是分割槽為軍農連隊特設的,負責養豬和餵馬。
近些日子飼養班老出怪事。上個星期天小尼和樊班副比賽吃包子。小尼年輕氣盛,把著包子拼命往下嚥,脖子撐出了雞嗉子。樊班副就不同了,這傢伙膀大腰圓,嘴巴張開了比包子還要大,像個無底洞。樊班副一口一個,包子一下去就沒影了。小尼哪裡是他的對手,只好掏錢買了盒大前門,抽得全班人都很滿意。樊班副一邊抽大前門還一邊吐菸圈,要氣小尼個半死。小尼氣不過突發奇想,拿起一個痰盂,從後面認準樊班副的腦袋,猛地扣下去。誰知這痰盂就像帶倒刺,只能進不能出,樊班副生拉硬拽,硬是脫不下來,眼瞧著痰盂在樊班副的脖子上安了家。
這禍可是闖大了。樊班副戴著“鋼盔”嗷嗷亂叫。顧班長安慰他,你別發急,發急也沒用,讓大夥慢慢想辦法。聽說辦法要“慢慢”想,樊班副嚷起來,還慢!還慢!再慢人就瘋掉了!顧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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