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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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幫我嗎?”良久,秦王才澀聲問。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前輩,義不容辭。”
一句話出口,我才發現,自己被秦王講的這個失子故事給繞住了,完全站在他的立場考慮問題,胸口一熱,不自覺地就被“逼”上了梁山。
“任何時候,我不會勉強你,阿璧也不會勉強你。人各有志,強扭的瓜不甜,我們是成年人,都明白這些道理。小夏,你能在這種時候答應幫我,已經是雪中送炭了,因為——趙天子已經兵臨城下,正在逼我屈膝就範。有你,我最起碼知道阿璧日後有人照料,就不再有後顧之憂,可以放手一搏了。”秦王說。
彷彿是為了印證這句話,天橋左右兩側的橋底階梯旁,各出現了四名穿著灰色夾克、斜背大號挎包的年輕人。他們既不看車,也不看路,全都仰著頭,盯著橋上的我和秦王。
“是我養虎遺患,才誕生了趙天子這樣的毒瘤。如果早些年我下狠手滅了趙王會,今日也就不會被逼得走投無路了。”秦王的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寒霜。
除了那四人,另有六人,已經分兩撥左右上橋,佔據了這座過街天橋的東西兩端。
濟南外來人口眾多,本地人見慣了這類人,所以幾個從家樂福超市裡拎著菜出來的大媽不緊不慢地走著,邊走邊張家長李家短地嘮叨著,根本看不出這天橋上即將爆發一場惡戰。
“趙天子很善於選擇戰場,他知道,阿璧會令我分心,而你的存在,卻是一個巨大的變數,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站到我的對立面上去。於是,他判定我此刻一定是四面楚歌、心下茫然。”秦王抬起頭來,向遠處望著。
橋下,汽車川流不息,車聲不絕於耳。
“的確是。”我點點頭。
我與趙天子照過幾次面,此人心機很重,的確每次出現,都是在一個很巧妙的關鍵點上。譬如他擊殺明千櫻那一戰,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手了。
“對於這種人,早殺,比晚殺要好得多。”我說。
“是啊,我也想殺他,併為此創造了一路‘庖丁解牛十字撩陰刀’,只是一直沒有派上用場。”秦王一邊說,右手虛握成拳,只有尾指向斜前方伸著。
當他的手腕靈活轉動時,五根手指都在各自扭動,雖然指縫裡無刀,但我已經看到了一把無形的小刀正在他掌心裡迴旋著。
他展示的每一刀都是反向上撩的,絕對沒有一刀是猛力下劈的。
“我在越南遊歷的時候,看到農民在甘蔗地裡削甘蔗。甘蔗又高又硬,他們一天干那麼多活,而且農民普遍矮小,連一米六都不到,不可能有力氣大開大合地劈、砍、斫、斬,於是他們從低處出刀,從手腕底下發力,刀刀都是反削。其實,我們在街上看到賣甘蔗的就能明白,南方人賣甘蔗削甘蔗,全都是小刀反削,而北方大漢則的用刀粗笨,只知道揮臂發力,把削甘蔗當做是伐樹一般……”秦王說。
我耳中聽他說,眼睛盯著他的手腕看,不自覺地雙手一起模仿他的動作。
“神州九刀”刀譜全都是堂堂正正的刀法,如同武將上陣,操長刀、偃月刀、鐵桿大刀衝鋒殺敵,每一刀都是竭盡全力劈砍,沒有任何巧勁,全都是大開大合的路數。
秦王教我的,卻是一路陰柔、隱忍、藏拙、弄巧的刀法,與“神州九刀”迥然不同。
“好極了。”我大約花了四分鐘,就感覺到了這種刀法的絕妙之處。
打個比方,“神州九刀”是越野車、加長版轎車,可以高速狂奔,發力超車,開起來十分爽快,過癮之極。但是,城市當中每時每刻、大路小路都有可能堵車,開這種車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總是施展不開。十字撩陰刀卻像是電動車或者滑板車,可以見空就鑽,隨時改變行進路線,在各種路面上毫無阻礙地前進。
“因地制宜、因人而異、刀無定法、克敵為先”——這就是秦王教給我的。
“好,這裡的事交給你了?”秦王問。
我點點頭,秦王便抱著胳膊,倚在欄杆上,完全置身事外。
現在,我身上沒帶刀,但我還是鎮定地向東面走過去。
那些人跟蹤我們有一段時間了,知道我們從東面上天橋,此刻又往東面去,等於是在後退逃跑。
這種短兵相接的戰鬥中,料敵於機先是很重要的事。
兵法上說,敵不動我不動,敵方動我已動,處處比敵人先動,已經勝了一半。
趙天子麾下,皆非庸手。立刻,東面橋頭的三人橫向散開,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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