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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還是這麼愛撒嬌。”

“外婆不喜歡麼？”

“喜歡，喜歡！”苗氏一張臉笑出褶子來了。

“娘。”柳氏過去挽苗氏的手，被苗氏嫌棄地拍開，“一邊去。”然後朝孫巧巧伸手，“我的巧兒，來來來，過來給外婆瞧瞧。”

因為是個獨苗的緣故，孫巧巧自幼很受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疼愛，所以對老人有種天然的親近之感。

藕塘村的奶奶羅氏不算，太偏心眼了，她眼裡只有孫媛媛一個乖孫女。

苗氏就不一樣，她的眼神好暖。

“外婆好。”

孫巧巧自然而然挽起老太太的手，把苗氏高興得，一個勁地說好。

柳氏氣不順，“合著有了外孫女，女兒都不要了。”

孫爹就笑，“你有我呢，我疼你。”

這一把狗糧灑下來，孫冉冉和孫巧巧兩個都忍不住翻白眼，倒是苗氏笑得更開懷了，又招呼孫蕭蕭這個乖孫，一起迎進家門。

柳氏見院子裡沒什麼人，倒是聽到重重的打鐵聲，不由道，“爹和大哥這時節作甚還在打鐵？大過年的，也不知道歇歇。”

院子西邊三間屋子，日常用來打鐵，此時能見到風箱嗡鳴火星四濺的場面。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苗氏嘆氣，“近日接了官府一宗大活，說是片刻遷延不得，須得趕著年底前要交貨。別管他們，來來來，先進屋暖暖，好在今天天氣好，日頭大，要不然可要凍壞了我的乖孫孫了。”

一家子進了屋，孫耀庭坐都沒坐，直接去了西邊打鐵的屋子，說去幫把手。

一會就聽到漢子們爽朗的笑聲，其中一老者的聲音格外洪亮，應該就是外祖了。

過不多久，大舅媽陶氏進屋了，手裡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兒。

外祖家兩個兒子是分了家的，屋子挨著就在一起。大舅媽生了一對兒女，兒子跟著學打鐵，女兒已經嫁了出去。

這抱著就是孫女兒了，才兩歲半，正是乖巧可愛的時候。

孫冉冉一見了這娃兒，就特高興，抱著不撒手。

孫巧巧……嗯，別人家的小孩子還是挺可愛的。

女人們在一起，聊來聊去很快就說道兒女的親事上來了。孫巧巧這個老大難，頓時成了中心話題。

“娘，河對面七叔家的松哥兒，就是去年中了秀才那個，可曾結親了沒有。”

苗氏聽女兒這麼問，面色就變了變，礙著女兒實在興致高昂，只得笑道，“那娃兒還沒定下呢，轉眼就要十九了，他爹急的什麼似的，前些日還來問我，看有什麼好人家的姑娘可以幫著牽跟紅線。”

柳氏這一下可真是喜笑顏開起來。

孫巧巧倒是注意到大舅媽陶氏低下頭笑，一副裝不聽見的模樣，便知有異。

果然苗氏笑容很快淡了淡。“松哥兒自打中了秀才，心氣兒就高了些，尋常姑娘壓根瞧不上，我們小家小戶的哪裡認得個四角俱全知書識禮給他做親呢。他這親事啊，我看著，難。”

柳氏一回孃家，就好像把察言觀色那根天線給關了，沒聽到母親的暗示，只管合掌笑。

“要說知書識禮的姑娘，遠的不說，眼前就有一個。”

孫巧巧看著外婆和大舅媽的神色，忍不住扯了扯柳氏的衣角。

柳氏卻不曾察覺，還是笑，“娘，下晌得空，喊七叔七嬸和松哥兒來家裡坐坐吧。”

苗氏眉眼兒朝孫巧巧轉了一圈，然後就笑，“也使得。這姻緣啊最是說不清，指不定就看對了眼呢。”

柳氏笑，“正是這個理。”

孫巧巧抽抽嘴角，只管看著窗花笑。

吃過午飯，大舅媽提著個鞋底子慢吞吞去了河對面。

柳氏一直在門口張望，頗有些心焦。看樣子她實在是看重這門親啊。

孫巧巧嘆氣，在院子中間的松樹下，把琴擺好，仔細調了弦。萬事俱備，只等母上吩咐。

“哎呀，七叔來了，松哥兒也在，咦？還有個書生穿得好生體面，竟不知是誰？”

這會兒也不是猜測的時候，柳氏趕緊回頭朝孫巧巧揮手，快些彈琴，撿些歡快的曲子。

倒是外祖母苗氏笑著道，“多大歲數了，瞧你這急腳雞似的，巧姐兒別管你娘，你啊，只管撿自己喜歡的曲子彈。”

外祖他們聽到要彈琴，倒是停了打鐵，從屋子走出來。

孫巧巧當然還是遵母命，來了一首歡快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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