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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巧巧點點頭，笑了，“那你可以鬆快一年了。”

楊楓笑，“能拖一時是一時。”

“對了，你既中了秀才，秋天鄉試可要下場？”孫巧巧問。

唐芳年趴在視窗書案前寫著什麼，聽了這話，朝楊楓掃來一眼。

楊楓趕緊面紅耳赤地搖頭，“先生要我緩三年再下場。”

唐芳年點點頭，“你的文章我看過，離鄉試，還差些火候。”

楊楓站起身應是，一副被先生訓導時乖學子模樣。

孫巧巧嗔怪地瞪了唐芳年一眼，“讀你的書去。”唐芳年一笑，果真伏案仔細研習起來。

這些日子，傍晚時分唐芳年總是攜卷子過來，雖然仍舊是讀書，但孫巧巧陪著看書，兩人也可略解相思之意了。

“院試過後，同窗思索著要辦個文會，巧巧姐可要去。”

楊楓不敢打攪唐芳年，只問孫巧巧。

孫巧巧一聽文會就頭皮發麻，直接給拒了。

楊楓遺憾地嘆口氣，“我就知道你不會去。罷了，那我也不去了，有這時間不如多讀書。”

唐芳年卻笑，“文會去不去還罷了。你得出門遊歷，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多去了解些世情方好。”

楊楓眉眼兒一轉。“先生也是這麼說，表哥臨走前也叮囑我多歷練，不要只顧聖前書。看來，我的確該出去遊歷一番了。”

孫巧巧撐腮圍觀。忽然覺得古代讀書人的確很不容易，既要文章好，還要世情練達，把控朝政局勢，方方面面加起來，不是智商情商都高，估計想考個進士那是難上加難了。

楊楓一走，孫巧巧去了房間。

孫冉冉抱著小臉痴望著窗外，神情甚是萎靡。

孫巧巧嘆氣，她倒沒看出來，妹妹竟然喜歡的是姚美鴻。

可姚美鴻在感情方面，總覺得並不是很熱切，他對待女孩子都很溫柔，但絕不多情，一直保持距離感。

這人情商太高了，幾乎很難簡單透過表面看出他到底喜歡誰。

對冉冉……也不知道是否喜歡。

孫巧巧沒把握。而且不管喜不喜歡都沒用了，姚美鴻定了親，這是事實。

剩下的，就只能開導小妹了。

孫巧巧坐過去，“怎麼不開心了？”

孫冉冉看了她一眼，委屈地扁扁嘴，“姐姐，你覺得我好看嗎？”

這是陷入自我否定了，失戀最直觀的表現。

孫巧巧笑，“冉冉很美啊，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姑娘。”

孫冉冉眼圈一紅，“有什麼用，美鴻哥哥他都不喜歡我。”

果然。孫巧巧嘆氣，“你喜歡美鴻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孫冉冉紅著臉低頭，“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忽然就總是念著他，想著他，見了他就很開心。”

這幅患得患失的樣子，讓孫巧巧心疼的不行。

“美鴻他……”

“我知道。”打斷孫巧巧安慰的話，孫冉冉抬起美麗的小臉，臉上的表情盛滿了悲傷，“我知道他喜歡的是姐姐。”

“誒？”孫巧巧被她這話給驚呆了。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你這臭丫頭，說的什麼話。”

孫冉冉不高興地撇撇嘴，“我也知道，姐姐只把美鴻哥哥當朋友對待。哼，姐姐你就是個呆子。”

孫巧巧扶額，非常無語。姚美鴻喜歡她？完全不可能的了。小妹怕不是瘋魔了。

沉默了一會，孫冉冉弱弱地問，“姐姐，門不當戶不對，真的就不能做親麼？”

還在想著姚美鴻呢。

孫巧巧嘆氣，“也不是不能，只是兩個人都會很艱難。婚姻本來不易，再遇上諸多阻礙的話，就很難有個好收場。”

孫冉冉仍舊不死心。“我們這樣的，若是嫁到富貴人家，會被婆婆妯娌看不起是麼？”

孫巧巧點頭，“一定會。”

孫冉冉卻道，“我能忍。”

孫巧巧嘆氣，“婚姻是結兩姓之好，富貴人家的姻親，必然是能給家族帶來利益的。”

孫冉冉眼圈又紅了。“就沒有辦法了麼。”

孫巧巧點頭。灰姑娘嫁王子的故事，只能是故事。後世就連女明星嫁富豪，都幾乎是生子機器呢。更何況這個年代，基本上就沒有農家女嫁到富貴人家的可能性，父母這一關都過不去，親事肯定定不下來。

“姐夫要是考中了進士做了官，也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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