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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我，那你要娶誰？”

唐芳年笑，“我應該會頹唐度日，潦倒終生吧。”

孫巧巧嘖了一聲，懶得搭理他。說得好像她是他的救命良藥似的。

不過那會子剛穿越，人生一片灰暗時，好像也是唐芳年點亮自己的天空。如此說來，兩人也算是互相救贖了。

孫巧巧若有所思。

唐芳年卻仍舊堅持剛剛的問題，“若沒有我，二月初五提親的這兩人，你選誰？”

他這醋勁，還是很大。

孫巧巧輕笑了一聲，“兩個我都不要。”

唐芳年明明臉上光彩連連，卻還是故作嚴肅，“為何？世子和元美人不好？”

孫巧巧似笑非笑盯了他一眼。“我會想辦法叫楊誠來提親。”

唐芳年驚訝極了，好半天才找回聲音。“……彥良性情明朗，又擅與人交際，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彥良是楊誠的字，今年新取的。

這話很虛偽，其實楊誠的確是讀書不成，學武倒是還可以，可惜書香門第的門庭，不可能叫他走武道。故此是文不成武不就，只能算個遊手好閒的衙內。

跟年輕有為的許子蘭，身份貴重的李珆比較起來，的確怎麼都不夠看。

唐芳年的表情，有點發懵。

孫巧巧笑起來。“換娘來選，也會喜歡楊誠。”

唐芳年不明白了，“為何？”

孫巧巧盯了他一眼，“因為楊誠有擔當，為人坦誠，而且就衝他保護妹妹那緊張樣兒，就知道，他肯定是個顧家的好男人。再者，楊家一定有一對開明豁達的父母，要不然教育不出這麼明朗大氣的兩個孩子來。嫁到這樣的人家，一定過得安逸幸福。”

唐芳年若有所思。

好半晌慚愧地嘆口氣，“掄到擔當，我不如彥良。”

孫巧巧白了他一眼。“所以你要向楊誠學習，如何做一個好男人。”

唐芳年抿唇點頭。“遵命。”

孫巧巧又白了他一眼，唐芳年只柔柔望著她笑，讓她生不起氣來。

想想侯府的夜宴，孫巧巧皺眉問，“為何送行宴在桃園裡，又是夜宴，跟文會一個意思嗎？”

唐芳年笑道，“也是也不是。桃園的夜宴不過是邀請好友相聚的一個雅會，會鬆散許多，年輕人也玩得更暢快沒那麼多拘束。”

孫巧巧鬆了一口氣。

自打上回在侯府被一個丫頭擺了一道，她就對這些豪門有了些反射性厭惡。一點也不想踏入這種爭分不休的地方，太壓抑了。

唐芳年又道，“這種夜宴男女同席，沒那麼多避諱，到那日，你只需跟隨我即可。”

孫巧巧聽他這麼說，更放鬆了。

人際交往的事，總讓她覺得頭疼，唐芳年能擋一時是一時吧。

“不要填詩作詞吧。”

唐芳年笑，“應當少不了。”

孫巧巧翻白眼，“那到時你給我擋著。”唐芳年自然應允。

孫巧巧的這種依賴感，讓唐芳年總覺得很滿足。

四月初三，桃園夜宴。

桃園在大石橋往南數里，名為南莊，是平陽侯府的產業。南莊西院幾里桃花，到了春日裡，桃紅疊映，景色秀美異常。

每當這時節，平陽侯府會將桃林借給文人雅士聚會。因此，文人多稱頌侯府慷慨。

今日這夜宴，彙集了麗州並三府以及臨近諸縣的文人才子及貴女，文人比之萬楚閣的琴會來的人還要多一些，千金小姐也各處鶯聲燕語，粗粗一數，有一二十來位。

平陽侯府還請了玲瓏閣和芙蓉苑的清倌人助興，其中王秀芝和白蘭仙子、海棠姑娘就在其中，許子蘭讚不絕口的柳如眉柳姑娘也來了。

才子有了，佳人也有了。

滿院子桃花，燈火璀璨，美食美酒盛滿餐盤，琴音嫋嫋相和。

這人間富貴地，的確令人流連忘返。

還有這迷離氤氳的氣氛，就像步入後世的雅緻清吧。

念及後世種種，孫巧巧漸漸提不起勁頭來，既想快些離了這裡，又無比留戀這朦朧美好的夜晚帶給她的思念。

趁兩人憑欄賞景時，唐芳年擔憂地問，“可有哪裡不舒服，我見你總是愁眉不展的。”

孫巧巧望著他，神情甚是可憐。

若無人打擾的話，她真想趴在唐芳年懷裡傷懷片刻。

唐芳年滿心憐惜，忍不住向前一步，到底礙於在人前，只得低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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