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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似鐵

作者：趙笑笑

起因

我叫微生笑，其實，這不是我本來的名字，原先我叫玉笑，媽媽說之所以給我起名笑，是因為我一出生就會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已經知道在後來的日子裡，陪伴我的將是痛苦，所以才會在一出生的時候就笑。十二歲那年，父母離了婚，從那時起，媽媽就給我改了名，隨她的姓，姓微生。我不知道她這樣做是不是希望自己和我能夠忘掉那個男人——我的父親。當年他和母親是插隊的知青，母親為了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放棄了參加七八年恢復的高考的機會，專心照顧他和我。他讀了大學，後來還分到了政府機關，本來以為我們一家人可以就這麼和和美美地過日子了，誰知道他竟然迷戀上了一個有夫之婦，弄得滿城風雨，母親忍無可忍，跟他離了婚，在那個還重視人的生活作風的年代，他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被開除了公職，於是他帶著那個女人和那個女人跟前夫所生的孩子去了南方。

而繼續留在那座城市的母親和我的生活也並不如意，在那個時候，離婚還是件恥辱的事情，班上的不少男生於是開始用這個來恥笑我，而我也從剛開始的只會哭，變成了後面的揮拳相向，於是，我成了班上的母老虎，再也沒有人敢惹我。雖然我經常為此跟男生打架，但是因為我的成績始終名列前茅，老師們也都對此睜隻眼閉隻眼，畢竟事情的起因不在我。

而單獨撫養我的母親拒絕了所有勸她再婚的人，其實那時的母親也不過剛四十歲，依舊美麗，但是，她卻已經失去了對男人的信心，當初她為了跟父親結合，跟家裡鬧翻，沒有想到後來的結局竟然是這樣。

“笑兒，記住，女人什麼時候都要多為自己考慮，不要想著為別人付出，更不要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那樣是不值得的。”離婚後，母親對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這句。

隨著我升入高中，學習的開銷也開始逐漸加大，於是，母親加班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我明白她這樣作無非是為了讓我能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和多買些參考書。可是，看著母親日益憔悴的面容，我的心在一直的抽痛。我知道，我能報答母親的只有好好學習，所以，我的成績永遠都是母親的驕傲。

終於到了高考的時候，我考得很輕鬆，雖然母親沒有象其他家長那樣一直等在考場外面，但是我知道，她一直都在牽掛著我。

到了填報志願的時候，老師們都勸我填北大，因為以我的成績，上北大應該不成問題，但是我卻選了師範類的外語系，因為讀師範每個月可以領生活補貼，而外語的用途也比較廣，應該會好找工作，這樣將來母親的負擔也會輕很多。

八月份，我終於收到了錄取通知書，看到我被自己的第一志願錄取，母親喜極而泣，街坊鄰里也都來道賀，那彷彿是母親一生中最驕傲的時候。我當時滿腦子想的就是要認真讀書，大學畢業後分個好單位，這樣就能讓母親享上福了，但是不幸卻沒有放過我們。

因為長期的操勞和壓抑，母親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但是她為了我的高考，一直都在硬撐著，但是現在知道我考上後，整個人鬆了一口氣，精神一放鬆，疾病便開始立刻顯露。

看著醫生無能為力的眼神，我放聲大哭，因為我知道，從此我將孤身一人。母親去世後，我按照她的遺囑將她的骨灰隨風灑落，因為她說過，如果有來生，她願意做風，這樣就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而且如果有天看見我，她還能吻我，親我。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後，母親單位的領導找到了我，在程式化的慰問後，他們說明了來意，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是母親單位分給母親的，雖然只是個筒子樓裡的小單間，但是對於很多沒有房子住的人來說，也是無比珍貴的。於是，母親去世後，就有人去找領導，說我已經沒有資格再住在那裡，應該要騰出來。

此時，我再次感覺到了世態炎涼，原來，人心都是這麼狠的，我看著我面前冠冕堂皇的人的臉，在心裡暗自發誓，如果有朝一日，我要比你們更加狠，我要讓你們都後悔曾經這樣對我！

我和母親的東西本就不多，在變賣了為數不多的傢俱和書籍後，我留了母親最喜歡的幾件衣服做念想，把自己的衣服放進皮箱後，用母親留下的為數不多的存款買了車票，踏上了求學的道路。

列車緩緩開出，我回頭望去，淚如雨下，因為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值得珍貴的東西。

我拎著自己簡單的行李上了學校接新生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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