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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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的妻妾兒女少不得在言語中透著埋怨。這樣回鄉確實挺沒面子,王皋才四十餘歲,走了半輩子仕途,難道要改行做別的?還好王家還有產業,只有回鄉守那些東西了,生計倒不是問題,不過社會地位就相差甚遠。他一下子變得十分消沉,家人也少有安慰之語,只當他是一個失敗者。
正如正妻的話:別的官兒都在長安過得好好的,就你不知道合群,被人擠兌了連個求情的人都沒有,以前和你稱兄道弟的好友去哪裡了?
除了長嘆舉世渾濁我獨清,還能幹什麼事……他有些生氣地對兒子說道:“薛氏之心路人皆知!什麼華夷之辯,一幫人在那裡煽乎血統論,還有人大逆不道地說起皇室是胡人血統,想幹什麼不是一目瞭然?”
兒子不像他的妻子,作為晚輩得遵守君臣父子的倫|理,自然不敢與家父爭辯,只得垂手聽著牢騷。過得一會兒他的兒子終於忍不住進言道:“大人都不做官了,咱們一同回鄉種地讀書,別管那廟堂之事,省得惹禍上身。”
王皋這幾日在家裡受了老婆和親戚的氣,情緒有些失常地怒道:“還能有什麼禍?有種把天下讀書人都殺光!”
無論怎麼牢騷,吏部已經把他的官籍除名限期離開長安,他們家只有收拾東西僱了車馬搬家。
臨行時,新任京兆府少尹周彬忽然派人來說卷宗有問題,得讓王皋去交接清楚才能走。王皋只得叫家人先行,留下幾個奴僕照顧起居自己去京兆府交接公事了。
第二十七章 孤帆
前京兆府少尹王皋交接了各類卷宗之後才啟程離開長安,此時家人已先行數日,看護著家財行李僱舟東去了。他的身邊只剩兩個家奴,牽著他乘坐的馬孤零零地前往碼頭。到得碼頭乘舟時,王皋發現連一個送別的同僚也沒有。
他自然理解同僚好友的苦衷,不過見此狀況也難免有些寂寥。他嘆了一口氣,翹首迎著漕河上吹來的涼風站了一會,河面上船帆晃動,遠遠地傳來了號子和歌聲,古意盎然的景象寬闊的視野讓他的心境也好了許多。
“也罷,乘帆遠去相忘於江湖,也不枉相識一回。”
奴僕們站在身後,大概也聽不懂阿郎的話,只等他磨蹭了一會,僱的小舟靠岸了,便搬了東西隨王皋一塊兒登舟離開。
船頭上有個泥爐子,王皋把帶的酒水放上面溫熱,請船伕奴僕們一同飲酒,船伕是個健談的人,把聽來的各種逸聞趣事拿出來消磨時間,倒也輕鬆自在。
“阿郎見到碼頭上的糧船沒有?”船伕一面搖槳一面指了一下西邊說道。
王皋隨口道:“見了。”
船伕噠巴了一下嘴道:“山東各道運來的糧食布匹。俺們關內沒以前那麼富庶了常常乾旱,長安的人又多,糧食不夠吃須得從山東各道用船運哩。幾年前運點糧食那叫一個辛苦啊,碼頭上天天能聽到運糧戶的抱怨聲,然後出了個王爺到黃河上說‘不信治不了這河’,嘿!他就真辦成了……”
“三河法麼,又不是什麼新鮮事。”王皋神色有些不虞,“你提那王爺幹甚,有啥趣味兒?”
“阿郎見識不小,讀書人吶?”船伕打量了一番,隨即又得意洋洋地說:“俺親眼見過那王爺,您別不信聽俺徐徐道來。”
王皋哼了一聲:“權貴者深居豪宅,你能見著他?”
船伕道:“說起俺怎麼見著王爺,就要說點逸聞趣事了……”這才是重點,逸聞趣事才是閒聊時的開胃菜。
於是船伕便將晉王如何和碼頭官吏打賭,如何兩柱香之內稱得滿船官糧的重量惟妙惟肖地講了出來,中間免不得添油加醋把晉王說得如諸葛亮一般神機妙算,這才能達到讓人好奇感嘆的戲劇效果啊。又說是自己親眼所見,自然要吹噓一番以標榜見多識廣。
可是船伕的解悶法子卻沒能讓王皋愉快起來,真是吹牛吹到了羊屁股上……其中關係當然王少尹肚子裡清楚,只是不想再船伕面前說那些事兒罷了。
本來心境開闊些的王皋聽了這事兒再次胸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河面上風大,老夫進去歇歇。”王皋不想再聽,轉身進了船艙從行李裡翻出一本書來閱讀以消寂寞。又聽得艙外的船伕對奴僕說:“你們家阿郎真是個讀書人呢。”
小船沿著漕河行了半天多,到得下午時分忽然見岸上十餘匹馬從遠處奔了過來,踏得陸路上塵土飛揚,不多一會便追上了小船,聽得有人吆喝道:“靠岸!靠岸!”
船上的奴僕急道:“不會是盜匪罷?!”
“剛出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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