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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彤道:“先生,我沒有輕狂啊,不是你說的有疑惑就要問出來嗎?”
顏雨秋語塞,只好不理會她,又講了些忠孝仁義悌的道理,如君要臣死,臣不死就是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就是不孝。
林芷彤又站起道:“若君是錯的,也必須得死嗎?”
顏雨秋一愣道:“側福晉。這是聖人學宮,連萬歲也要門前下馬,還請莫太恣肆荒唐。”
林芷彤也一愣道:“不是說做學問也不必有什麼顧忌嗎?先生,這又關萬歲爺下不下馬什麼事?”學舍內一片騷動。
顏雨秋道:“若君父有錯,也只能苦諫,錯了就該殉道。聖人從沒有勸人作亂之理,只有忠君不二之說。若人可忤逆,即壞人倫,這豈不是乾坤顛倒,天下大亂嗎?”
林芷彤道:“殉道是什麼意思?”
顏雨秋正容道:“邦有難,以死報君。”
林芷彤聽得豎起了寒毛,覺得若皇帝哥哥是個昏君,自己就該跟著死,自己十有八九做不到。但也肅然起敬,問道:“這繁神侯府千年裡只怕殉了很多次道吧?”
顏雨秋聞言面色大變,這千年裡,幾乎無論哪朝哪代,繁神侯府幾乎都被優容。尤其明朝待其不薄,但滿清入關後,繁神侯府很快降清,引起很多大儒士子不滿,顧炎武等前明餘孽多次作詩譏之。但能談到這個問題的都是儒學大家,一般士子既想不到此問。若不是知道她是太師的側福晉,顏雨秋當場就想問她受誰的指使。當然此時只能顧左右而言他:“沒有其他問題,這節課就散了吧。”
林芷彤又舉手道:“我還有個問題。聽了這麼多。先生能告訴我什麼時候可以反抗嗎?若是不能反抗,倘若君父是個壞蛋,豈不是可以由著他害很多人?能學點功夫替天行道嗎?”這話在林芷彤嘴裡說出來,屬於十分平常,她從小練得就是功夫,自然想的也是行俠仗義。至於幹掉昏君奸臣什麼的,因為祖上是林沖,聽《水滸》時,這念頭也時常有的。但這一番話出來,對很多人來說無異於大逆不道,幾乎讓繁神侯府的先生們都嚇白了臉。
顏雨秋氣道:“俠以武犯禁。在這文聖之地,談那‘五蠹’之事,斯文掃地,斯文掃地!”轉身離開了學舍。
其他貴婦人紛紛指責林芷彤擾亂課堂,有尖酸刻薄點的就說:福建鄉下的人如何理解得了陽春白雪。林芷彤覺得很委屈,學了半天,心裡迷惑不僅沒減少,反而還增多了,這學問還有何用?不直接回答問題,卻只管收束脩,倒像個漳州那個強買強賣的屠戶牛三。
修女費迪南德跑來握了握她的手,費迪南德悄悄道:“側福晉,他們就是這樣的,別跟他們較真。我師父湯若望就差點死在他們手裡。只因為證明了他們祖傳日曆上的錯誤。幸好上帝保佑,沒有上絞刑架。”
林芷彤問:“西洋姐姐,我是覺得這群人好奇怪,好像不是活生生的人,像墳墓裡跑出來的,整日皺著眉頭。也不像講道理的,倒像是把道理當成棍子,搶錢和打人的。”
費迪南德捂住了林芷彤的嘴巴:“您現在是側福晉,他們或許拿你沒辦法。但宦海的事,說不清楚。側福晉小心,禍從嘴出。”
林芷彤道:“你的官話講得真好,還有這藍色的眼珠子太漂亮了。”
費迪南德道:“側福晉,你能這麼說我太高興了,好多百姓都把我們當成羅剎。我們從羅馬過來,自然要更加努力。我們教會的兄弟姊妹,在漢學上都下過功夫。”
林芷彤道:“你太厲害了。對了,剛才顏先生說的五蠹是什麼?”
費迪南德道:“我聽湯若望神父講過,是韓非子的文章。五蠹就是五種害蟲,包括有想法的讀書人,也包括帶劍的俠客。總之,不任憑擺佈的人,不管身體還是腦子不聽擺佈,都是五蠹。”
林芷彤心裡有一絲異樣的感覺,這些老想管別人的人是誰?管了人的腦子,還要管人的身體?他們這樣做為了什麼?
費迪南德道:“側福晉,你看起來好小,但好有勇氣。能高攀一下,叫你妹妹嗎?”
林芷彤道:“當然可以,有姐姐多好,可以幫我打架。”
第二日上課,另一個祭酒講述了“業精於勤而荒於嬉”的典故,說人要有成就,就是要靠勤奮。
林芷彤又問:“什麼叫有成就?”
祭酒見又是她,有些膽戰心驚地道:“當然是封侯拜相,封妻廕子——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生後名。”
林芷彤站起道:“當官啊——這個主要不靠勤奮——一是靠出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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