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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 逐(1)
我的好友威廉·埃爾芬斯通,今天要安葬在盧瑟蘭河東岸的墓地裡長眠了。這塊墓地離我們醫院還不到五鏈之遙。巴塔維亞的軍醫局局長斯帕林先生扶我登上小船。他的兩個馬來亞僕人正在河岸上等候,手裡拿著一副擔架,準備把我抬到墓地去參加葬禮。
在這之前,我們這夥船員中已有兩人因海上漂流的苦難和爪哇氣候的折磨而長眠地下了。埃爾芬斯通的墓穴就緊挨著他們。雖然他們出身貧寒,埃爾芬斯通也應感到滿足,因為他們不愧是真正的英國人。蘭克萊特,原是“本特”號上的軍需官之一。而霍爾,則是艦上的伙伕。斯帕林先生曾用草藥和酒來治療他們,竭盡全力來挽救他們的生命;但他們已病入膏肓,醫藥罔效了。總管弗賴厄先生、水手長科爾和兩位海軍見習軍官海華德和廷克勒,乘著小船逆流而上,劃了四英里,也參加葬禮來了。
我們向死者致以最後的敬意。這時,我才知道薩班達已經通知我這夥難友明天就要登上“荷蘭地亞”號這艘荷蘭在印度公司船隊的船舶,返回歐洲了。我心裡十分難過,但這只是自悲自艾罷了。我為難友們感到高興。他們和我一樣,背井離鄉已近兩年,如今急切地嚮往祖國。可恨我腿上長瘡,形成一個很深的潰瘍,在這熱帶的氣候裡又日益惡化。因此使我不敢貿然登上歸途。要按斯帕林先生的意見,我還要過好幾個月才能動身哩。我知道這位荷蘭軍醫對我有恩,並感激他對我的友誼,但我在這遠離祖國的窮鄉僻壤,已經感到十分孤獨,只好振筆疾書,來排遣我胸中的鬱悶。
這所海軍醫院非常涼爽寬敞,並且劃成好幾個病房,每個病房都有一套單獨的房子,根據不同的病情來收容病人。這與其他海軍醫院的情況大抵類似。軍醫局局長的住宅,位於醫院建築的一端。我就住在他的家裡。他為我設了一張吊床,安在一條長廊裡面,外面有鮮花怒放的蔓藤和灌木遮蔭。白天,我可以靠在幾隻枕頭上寫字或讀書,要不然,就把我那條壞腿放在椅子上,懶洋洋地坐著,眺望外面烈日照耀下的豐饒而變幻的景色。如今我那夥難友不能來看望我了,我的日子將多麼難熬啊。我的東道主十分體貼人。他是我在這裡唯一能彼此交談的人了。但他職務在身,空閒的時間不多。他的夫人是南非開普敦總督的甥女,對我關懷備至。她頂多才二十歲,長得非常俊俏。馬來亞的裝束對她最為合適:織有金銀絲花飾的錦緞、各色寶石、綰在頭頂的亞麻色密發和精工鑲嵌的龜甲梳。她常由馬來亞婢女伴著,與我同坐一個下午。當她朝我一瞥,然後側轉身子,用馬來語同她的婢女說話時,她那藍色的眸子就流露出強烈的興趣和同情。我已經很久沒有同女伴相處了,因而僅僅看一看斯帕林夫人,都感到極大的滿足。只要能同她交談,這日子就再也不顯得悠長了。
埃爾芬斯通先生的葬禮結束以後,我就向軍醫局局長索取文具紙張,而把這一切交給我的,卻是他的夫人。她很快就動身走開了。這時天色尚早,我就開始記敘往事,打算用這個辦法來消磨時間,直到我能起床行動為止。
關於英王陛下那艘裝甲運輸艦“本特”號上的叛亂,我沒有多少話要說。布萊艦長早就寫過一份報道,敘述了這艘運輸艦被奪的經過。古邦總督的秘書旺瓊先生已把它譯成荷蘭語,以便萬一“本特”號向這裡駛來時,有關當局會有所戒備。艦長挨個把我們找去詢問了一番,要我們把叛亂那天早晨耳聞目睹的情況告訴他。如果我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聞,另外寫一篇記敘文章,就未免不甚得體。但有關我們隨後在小艇上歷險的經過,我卻可以無拘無束地記敘下來。植物學家納爾遜先生在我們抵達古邦時告訴我說,他也考慮這一寫作任務。但不幸的是,他在帝汶島上與世長辭了。他是由於海上漂流的艱辛困苦而死去的第一個犧牲者。正因如此,我更有必要拿起筆桿。
請想,一條小小的、沒有兵械的敞篷船,只有二十三英尺長,並由於負載過重而隨時可能傾覆,居然在艦長布萊先生的指揮下,航行三千六百英里,自友愛群島抵達帝汶,途中經過兇殘的野人所居住的成群海島,橫越一大片地圖上沒有標明的洋麵,這在海洋史上也許是空前的。這個功績也是任何一位艦長都無法與之比擬的。我們十八個人,緊緊地擠在座板上,幾乎一刻不停地舀著船上的水,來保持小船漂浮不沉,而頭頂上無遮無蓋,日日夜夜都忍受著烈日驟雨的熬煎,在強勁東風的吹拂下,整整漂流了四十一天。可是,除去約翰·諾頓在託弗阿島被野人所殺以外,我們一個人也沒丟,全部抵達帝汶島。為此,我們感激布萊艦長,而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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