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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也看不到他了。”傷感之情略收,再道:“他曾送我一墜子,言道十年之內,我定要靠著墜子找到那相屬的金鎖,否則是再也沒機會找到我一生之中最珍貴之物,小叔,你可還記得?”
展有容豈會不知;他倆雖是叔姪,但年歲頗近,自幼如兄弟般相處,當年閔高人一席話,他也是略知一二,不過他是採半信半疑半恨檔˙度。
近二年來,不知哪兒冒出風聲,說什麼展家一子無極巧獲金鑰匙,若能覓得相配的金鎖,一定能找到天大的寶藏。從此以後,只要頭上有貪字的人不是硬闖展府,就是找上展無極一對一的單挑,尤其最近那傳言是愈傳愈說張了,還說那寶藏足以重新再創一個宋朝,如此一來,就算是心無貪念之人,也不禁蠢蠢欲動。幸而展無極有一身高超的武藝,方能時時化險為夷。
僅僅為了那小小金鎖,竟惹出這般大的風波,值得嗎。依展有容之見,倒不如扔了算了,偏偏展無極幾次欲扔,不知怎地總是狠不下手。
展有容歎了口氣,道:“我怎會不知。那金鎖匙的墜子累咱們展家多年,如今十年將近。無極,若是找不到那金鎖,十年一到,你該知道怎麼做了。”
展無極沈默半晌,才道:“那傳言中的金鎖與小姪定有極大的關係,倘若十年之期已過,小姪並不打算放棄尋覓那金鎖。”頓了頓,再道:“何況如今金鎖已有蹤跡,只須再下一番功夫,就能找到那金鎖。”
展有容一驚,喜道:“有金鎖的下落了?”
“那金鎖定在銀兔兒的身上。”當下,展無極便將墜子一接近銀兔兒便發熱的事全盤托出,只省略那心底莫名的情感。
“難怪你將白姑娘強擄來。這倒也好,趁早找出金鎖,你也可定下心接手你爹的生意,最好能在年底娶個妻子,你爹前些日子才與那王媒婆接觸過,有幾戶好人家的女兒正值二八年華,也有意與咱們攀個姻親關係,你若有空,先回老屋探探,看你自個兒喜歡哪家姑娘,跟你爹說了,他才好有所決定。”話說到此,算是夠明白了吧!
他已代展有亮傳話,這下可不能說他未盡叔叔之責了吧?
他與無極雖像兄弟情分,但若談到婚姻,他還是出賣了無極。沒法子,誰叫展有亮一天到晚在他的耳邊嘮叨,說什麼若是無極還未打算成親,他先成親也成,反正他也三十好幾,再不成親,難不成要孤家寡人一輩子?
總而言之,展家大家長是決定今年年底之前,定要有一樁喜事辦才成,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先“陷害”無極再說。
並不是他不想娶妻,實在因展家生意過於龐大,光是錢莊、鹽行都忙不過來了,明兒個還要同人見面,決定那生意的合夥──若是娶妻,只會冷落嬌妻,既是如此,倒不如不要娶算了。
如今,展無極雖也將京城幾間商行做得有聲有色,但他的重心仍擺在尋找金鎖上面,展父早呈半退休狀態,那展家的生意自然泰半全落在這展有容身上。
“總之,十年之期一到,就算趕鴨子上架,也要讓無極這小子先拜堂再說。”展有容為了自己的未來,心底早有所盤算了。
翌日一早,是個大陰天,一大早便細雨紛飛;到了晌牛,雨勢有轉大之勢,路人早避雨去了,偏偏碼頭旁,有二名男子呆呆的站在那兒,像是為了什麼事而驚駭住了。“萍兒,這就是咱們談生意的地方嗎?”其中一位長相斯文,穿著一身輕便的書生衫子,看起來就像是主人的男子不禁埋怨起來。
那扮作家僕樣的二十餘歲的男孩急欲辯解:“大夫人,我不知道展家會選在這種地方。展管事說,說在船上,我真的不知……”
那男子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既要跟人談生意,就得處處遷就於人。”歎了口氣,心思不知飄向何處。“也不知小銀子是溜到哪去了,連雲陽也不見蹤影。”語氣中大有擔心之意。
原來這大夫人便是銀兔兒的大嫂李迎姬,她們之所以出白子園,目的有二,一是為談生意,二是為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姐弟。
長久以來,她管理白家生意都是用孃家姓,再透過幾個扮男裝的機伶丫頭傳遞訊息,無論是打理生意或是投資,都不須跨出白家一步,對方也不知這是白子園的產業,不然依京城流傳的謠言,一聽白子園內皆是女流之輩,豈不會升起霸佔白家生意之心?所以,凡是白家生意,皆說是李家公子在管理,而且是幕後管理,幕前就靠善於交涉的丫頭扮男裝來傳遞她的決定。
今兒個若不是有一樁大生意要談,她李迎姬又豈會跨出白子園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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