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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不會惱羞成怒吧?她抬起頭,扮出了一臉的單純和無害,“相父看,現在乾淨了麼?”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計較的。丞相無可奈何地點頭,“就這樣吧,請主公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指的究竟是點口脂,還是被她輕薄?扶微覺得這兩樣都很難達成,因此答應得十分含糊。
丞相又想起個至關緊要的問題,“你的胭脂是哪裡弄來的?”查明瞭來源,才好即時處置,以防後患。
扶微道:“不是準備冊立皇后了嗎,我藉著為皇后置辦妝奩的名義弄了全套,就擺在我的妝臺上。”
這是自尋死路嗎?他擰眉看著她,“我以為主公懂得顧全大局,沒想到竟為了一己私慾,把那麼明晃晃的把柄放在眾人面前。”
她立刻焦急起來,“那可怎麼辦呢,我一時糊塗,要鑄成大錯了。這樣吧,觀星結束後再偏勞相父一趟,請相父替我帶出宮去。東西放在我宮裡太危險,萬一哪個黃門多嘴宣揚出去,臣僚們更要誤會我是斷袖了。”
所謂的斷袖,物件還是他,丞相有種吃了啞巴虧的感覺。但是她說把那些胭脂水粉放在了章德殿,以她的玲瓏心機,是斷然不會的。這麼說大抵是要詐他入寢宮,如果他再入她的套,豈不真傻了嗎。
他踱到窗前,舉目望遠處,御城中萬家燈火,一派昇平的景象。半晌他才不緊不慢道:“主公稍安勿躁,臣會下令,連夜撤換御前的黃門和中人,如此就可萬無一失了。”
他所謂的萬無一失,無非是滅口,所以真的把他當做好人,那就大錯而特錯了。
章德殿黃門及尚儀一共三十餘人,怎麼能因她的一句笑談送命。果然她改了口,“想是我記錯了,東西應當在長秋宮,可以不必勞煩相父了。”
丞相找回了一點自信,各下一城,情況似乎還不錯。少帝吃了憋,暫且不聒噪了,只是轉身道:“時辰應該差不多了,相父隨我來吧。”
朱雀闕是皇城最高處,外面的露臺上擺著一架渾儀,專用來供皇帝夜觀天象。扶微推了門扉出去,風聲獵獵,站在闕頂,連寧靜的夜都不那麼寧靜了。及到邊緣更是可怖,她向後縮了半步,“我畏高,相父牽著我的手好麼?”
露臺邊緣建有女牆,想摔下去不那麼容易。但她既然開口,不答應是違抗皇命,答應又難免遭她戲弄,所以四下無人時最是麻煩。
丞相指了指內殿,“主公回去吧,臣去看,看完了再來回稟主公。”
“相父不怕我奇襲?”月黑風高,製造個失足其實很容易。她摸透了他的心,知道他也有顧忌,所以他不悅地回頭,她抿唇一笑,扭身吹滅了門上風燈。
茫茫一片夜色肆無忌憚地籠罩下來,沒有了火燭,才發現星光下的天地是藍色的。她探手去牽他,帶了點霸道和嬌縱。很多時候要感謝自己的身份,即便再無用,他也得讓她三分薄面。他的掌心溫暖柔軟,她閉上眼睛,含笑對著空空的天地吐納——真好,即便這樣也滿足了啊。
牽一下手,心總應當會靠近些的。她轉頭看他,他的視線卻投向了廣袤的天宇。滿天星斗在他面前浩浩鋪陳,他抬起另一隻手,指向心宿的方向,“主公請看……”
扶微望過去,夏日星子的軌跡和秋冬不一樣,似乎更分明,可以不必藉助渾儀上的望管就能看得見。心宿又稱大火,主季節,七月流火說的就是它。若與熒惑相遇,則兩星斗豔,紅光滿天……
她沉默良久,輕輕嘆了口氣,“熒惑徘徊於心宿,大人易政,主去其宮。相父,咱們來打個賭吧,看看到底是朕駕崩,還是你歸政卸甲。”
丞相不語,低頭看她,小小的帝王,小小的手,握著他的時候略顯單薄。可是他知道,明日起,君臣就是你死我活。這熒惑的災難究竟應在誰身上,現在還沒有定論。但心宿即是龍心,熒惑侵犯帝王,一般多為帝王亡故之象。
“順應天命吧。”他悵然道,“或者是臣當死。”
她落寞搖頭,“相父不必開解我,我不懼死,懼的是活了十六年,最後什麼都沒留下。這些年我也在學著怎麼當一個皇帝,可惜還未等我大展拳腳,這一輩子就走完了。”
她忽然鬆開他的手,丞相一驚,追上去握緊了,見她在月光下盈盈而笑,“相父還是心疼我的,我要是死了,你真的不會想我嗎?”復又長嘆,“想起北邙山上的帝陵,我就害怕。六朝二十四帝,加上一個我……我是唯一的女帝,活著騙盡天下人,死了還要去騙祖宗,所以我不敢死。”
丞相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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