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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成個什麼樣子。我到了此刻,興許還在後街上同人打架呢。我爹糊塗了一世,倒辦了一件好事,便是替我聘了你。”夏春朝聽他說的親熱,心裡一甜,兩頰頓時飛起兩朵紅雲。
其時,兩個丫頭正在一旁執壺侍立,珠兒便向寶兒道:“才是四月天,怎麼就這般熱了?”寶兒不解其意,問道:“你熱麼?我倒不覺的。”珠兒說道:“既不熱,怎麼我看咱們奶奶臉也紅了,汗也出來了呢?”
夏春朝耳裡聽得明白,便斥道:“爛嘴爛舌的小蹄子,我們在這裡吃飯,你也要跟在裡頭說,還嚼起我來!誰縱的你這般的?!”珠兒情知她是羞急生怒,也不害怕,仍舊大聲說道:“奶奶這話好不無理,我看奶奶出汗,只道是天氣悶熱之故,方才跟寶兒議論。若不是,奶奶的臉怎麼恁般紅?”一席話落,寶兒在旁撐不住便笑了。
陸誠勇聽著也笑,夏春朝臉上一熱,便推陸誠勇道:“丫頭無禮,你不說斥責,倒跟在裡頭笑,成什麼道理!”陸誠勇笑道:“你的丫頭,我怎好越俎代庖?何況,她們平日裡都聽你管束,如今不服起來,卻來怪我,這才叫沒道理呢。”
夏春朝正無法可施,那珠兒偏又說道:“少爺同奶奶也算有年頭的夫妻了,日常說笑親熱都是常情。我們又是房裡丫頭,只知低頭做事的,奶奶又臊些什麼呢?”
幾句話,說的夏春朝面紅耳赤,急躁起來,就叫寶兒打她。
珠兒一面笑嚷道:“奶奶當了夫人,就威風起來了,動輒就要打小丫頭呢。我看奶奶這官威,倒比少爺還大些!”笑罷,將壺丟與寶兒,徑自跑出去了。
夏春朝見狀,便斥道:“這丫頭當真沒有規矩,侍奉著就丟下跑了,真該打板子才是。”說著,見陸誠勇笑個不住,便使筷子向他手上敲了一記,說道:“丫頭這等取笑,你也不惱,還笑呢!”陸誠勇便道:“我不笑,咱們吃酒。你也多吃幾杯,有了酒意好就寢。”夏春朝面上一紅,瞅了他一眼,不肯接話。
夫妻兩個說笑一陣,就吃了這頓飯。 須臾飯畢,寶兒收拾了桌子,珠兒倒茶上來,兩口在屋裡坐著說話。 夏春朝想起白日間事,便命寶兒開櫃子,將那金餅拿來,問道:“這是今兒朝廷賞下來的,我不知怎生處置,就先放著了。若說放進庫房呢,似乎不敬。然而咱們家並沒有個供奉的地方呢。”陸誠勇笑道:“倒也頭一回接這樣的東西,雖說是金餅,卻是御賜的,不是尋常銀錢。我看我們大帥昔年有一口上賜的寶劍,在軍中卻是隨身佩戴的。”夏春朝聽聞,便道:“這金餅與寶劍只怕不同,不能同日而語呢。”陸誠勇想了想,說道:“也罷,你先收著,待明兒上墳回來,問過老爺再行料理罷。”
夏春朝聞言,更不多問,吩咐寶兒照舊收在櫃裡。
陸誠勇又問道:“明兒去上墳,東西都備齊了不曾?老太太、太太都一道去麼?”夏春朝道:“東西是一早就備下的,老太太、太太身子不適,就不去了。老爺我卻沒問。”陸誠勇道:“老爺衙門裡不得閒,也罷了。”夏春朝點頭道:“這般說,也就是咱們兩個去了。你多年在外,如今好容易歸家,又掙了偌大一個前程,是要到墳上祭拜祭拜的。只是長輩們都不在,倒有些掃興。”陸誠勇笑道:“他們不去罷,就咱們兩個去。待上過墳,咱們再到城裡走走,只當咱們兩口一道出個門子。你在家連年辛苦,明兒出去散散也好。咱們先去上墳,回來往詠春苑聽戲,下來再去白香齋吃個飯兒。若還有空閒,便到琉璃閣與你打兩件頭面。”
夏春朝聽聞,微微一笑,問道:“怎麼這等高興?”陸誠勇長臂一攬,將她抱在膝上,向著她頰邊低低笑道:“我隨軍邊關,害你守了這許多年空房,好容易回來自然要好生補償補償。我知道你做姑娘時就愛熱鬧,喜歡看戲看會的。自嫁來我家,我家道艱難,你是媳婦自然不能盡情歡樂。待家計好轉,我又出去了,一副擔子全落在你身上,只怕也沒那個工夫。今兒我既回來了,你也該歇歇,連朝廷還有個休沐的日子呢,也只當告假罷。”說畢,略停了停,又輕聲道:“你不知,我在邊關時,也常見當地百姓兩口逢節假日出來走動。看人家夫妻親熱,我眼饞心熱的緊,又無法可施,只好乾熬著了。今兒回來了,少不得都要一一描補上才是。”
夏春朝被他呵氣在頸中,只覺觸癢不禁,一面躲閃,一面笑問道:“我沒嫁你時,並不曾見過你,你怎知我做姑娘時的情形?”陸誠勇嘿嘿笑道:“你不曾見過我罷了,我卻是見過你的。”夏春朝聽這話中有意,連連追問。陸誠勇笑道:“如今告訴你也不妨了,我一早便知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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