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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ol。1莫憑欄——最初的故事　。。。

春時節，零星一點小雨過後，總是霧靄靄地一片。雕欄玉砌隱約在細密的霧裡，透出一點硃砂的痕跡。葉被雨洗得青翠，嫩

的花嬌豔欲滴卻總是彌矇著。

少年就這樣站在霧裡，看著樓上月下。

未及弱冠的年歲，眉宇細細彎彎，眼角順從地下壓著，眼眸裡清亮而又堅忍著。鼻樑高而挺，鼻下的唇小小的，薄薄的，抿起

的時候，似笑非笑。只是那點星眸在看見另一個他時，才溫婉得像是真的。

著一身素衣，袖口繡著同色的暗紋，大牡丹闊枝葉，栩栩如生。長擺拖到地上，沾了新泥，人卻出脫得不像凡人。身材比起同

齡人要高，可惜身板卻不如其他人壯碩，只是單薄地站在才下過雨的院裡，風揚起袍子，就讓人隱約覺得惆悵。

那樣的容顏，初見時必然不及皇帝的三宮六院，也不是青樓裡妖嬈的脂粉，只是那副模樣，越看越是讓人沉醉。越想靠近他，

即便是飲鴆止渴也好，那副溫婉的樣子，讓人迷亂。像天上的星宿一樣，他看似愛著凡世的人，其實誰都不愛。

他也是那樣，看似對誰都溫柔婉轉，其實他誰都不放在心上。唯獨是那個小小的人兒，讓自己牽腸掛肚。

沐月總是那樣，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樓前，或是下了雨，也只是撐一把素傘，天冷了也不見加衣，看著來去的妃嬪媵嬙。然後

伴著後面了王公公一聲又一聲“我的小祖宗誒”，漂亮的孩子撲在沐月的懷裡，拖著沐月的袖子蕩啊蕩。

“王子怎麼穿得這樣少？”沐月把圭賢攬進懷裡，小身子比自己熱乎，金絲的襖夾，繡著龍鳳的肚兜，才到總角的孩子，臉上

粉嫩嫩地，撅著嘴巴，抬頭只能看見沐月的胸口，就趴在懷裡使勁兒往上攀。

“哥哥穿的比我還少呢。”沐月皺了眉頭。王公公給沐月揀了個乾淨的石凳，沐月坐下了，然後圭賢爬上沐月的膝，然後鑽進

沐月的懷裡安安穩穩地坐著。抬頭盯著沐月揚起的下頜，圓潤柔和。

沐月低下眼眸，撫順圭賢亂了的額髮。“王公公，謝謝你……”

“沐公子這話說的……”被點名的王公公不由得一挺腰背，對上沐月的眼睛，又倏地埋首看著自己的腳尖。

“按輩分，沐某該更敬公公一分，”可惜於理不合，“多謝公公這麼照看王子。”也多謝他總是每天帶著圭賢來。

“這本來就是奴才分內是事，”王公公抬頭看了看遠處，除了幾個婢女就無他人，壓低的聲音才小心翼翼地拔高，“況且小主

子也喜歡公子喜歡的緊……”王公公是看著圭賢長大的，從那麼小小的娃娃，長成如今，要是不疼愛便是假的，小王子沒有親

娘，要不是害怕逾矩，王公公更想把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喜愛。而眼前的沐公子，是個好人，他一雙老眼，還是分辨得

清的。

“王公公，沐某失禮了。以後小王子還拜託您多加照看，以後……”沐月攬住圭賢的手緊了緊，“我明天就要離開宮裡了。”

“這是怎麼了？”

“父親的意思，王上已經答應了……”抱起圭賢，然後輕輕地放下，這一放下，早就晚了，千絲萬縷打成結，一時半刻怎麼又

能解開呢。

圭賢一時貪膩沐月的懷抱，然而有些懵懂，哥哥一走，就很難再看到了。只是抓住沐月的衣袖不放。沐月苦惱地看著圭賢，這

個孩子已經十歲了呢，可是比起年紀，心智卻更加不成熟。不知道是怎樣的原因。

王公公壓住圭賢的肩，圭賢不解地回頭看王公公，然後回頭的時候，沐月早就站在亭臺之外了。向著圭賢輕輕地搖手，然後走

進霧裡，圭賢就再也不曾看見了……

“月，我等你……”

那年沐月十四歲，而圭賢才十歲。

離開皇宮，沐月坐上四駕馬車，厚重的錦緞簾子，隨著崎嶇的路況，跳個不停。把外面的風景露了一星半點進來。抱著包袱，

有些悵然。

父親不喜歡自己，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於是王上寵愛自己，更加讓父親鬱結。不知道是怎樣的糾結，讓一個王上和一個臣下

同朝不同心。而圭賢的身世，自己也隱約知道。沐月，是沐家唯一的公子，而圭賢，是沐夫人與王上苟且的罪孽。

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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