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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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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玉的眼睛裡流出了混濁的老淚,卻聽雍正還在繼續地說著:“朕在藩邸當王爺時,威福並不減今日的帝王之尊。雖然也常常出去辦差,但仰賴聖祖神聖威武,比起今日來,還是清閒了十倍也不止。這皇帝的位子就這麼好,引得眾多的人們為此鍥而不捨地追求?朕一心一意地想要政治清明,民生安業,偏偏是允禩、允禟、允礻我和允禵這樣的小人,打橫炮,使邪勁兒,必欲取朕而代之不可。他們的心思不在天下,也不在臣民,他們是隻是希圖那點兒威榮,那點兒權力!他們的心像豬狗一樣的齷齪,他們是阿其那,是塞思黑阿其那塞思黑”突然他來到御案前,提起筆來狂書著:

允禩允禟允禵等,結黨亂政,覬覦大位至死不渝,梟獍之心人神共憤!著允禩改名為‘阿其那’,允禟改名為

‘塞思黑’,允禵

寫到這裡,他突然想起允禵是自己的一母同胞,便十分煩躁地將允禵的名字勾掉,惡狠狠地寫上“欽此!”兩字,轉過身對鄂爾泰說:“你,騎上快馬立刻到允禩那裡宣旨:允禩改名為‘阿其那’,允禟改名為‘塞思黑’!”鄂爾泰飛也似的捧旨走了,雍正的心火還是在燃燒著,想想終究是太便宜了允禵。從允禵身上,他又聯想到了錢名世,便又扯來一張大紙來,硃筆狂草地寫上了“名教罪人”四個大字。這才將筆遠遠地扔地一邊,抬起頭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一百零二回 雷霆萬鈞咆哮狂怒 夢魘多變難寧驚魂

文武百官們哪見過皇上如此暴怒啊,一個個全都嚇得蒼白了臉,連大氣也不敢出了。不知是哪個部裡的官員,竟然嚇得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們雖然大多不是滿人,也不懂滿語,但卻知道“阿其那”就是豬,而“塞思黑”就是狗!把自己的親生兄弟比成豬狗的,自古以來,大概還只有這個雍正皇帝。儘管這是他在暴怒之下做出的決定,但這決定的後面,又隱藏著什麼呢?

雍正心裡的怒氣還沒有散發出來,他還在大殿裡咆哮著:“朕之處世用心猶如日月經天,朕之光明磊落祖宗神明皆知!你們裡面很有些人是什麼‘八爺黨’、‘九爺黨’的,對朕口是心非的也還不少。今天在這堂堂天樞重地,光明正大的殿宇之下,文武百官齊集之處,你們只要有一人能夠說出道理來,說朕不如那個‘阿其那’和‘塞思黑’,朕決不怪罪,而且立刻就將皇位讓給他!”他說這話時,眼睛裡充滿了挑戰的神情和冷峻的笑容。他掃視著大殿,見沒有人敢出來說話,似乎心情平靜了許多,但這也只是一剎那間的平靜。一想到允禩結黨盤根錯節經營了這麼多年,下面跪著的不知有多少是他的同黨。自己曾經親手寫了御製《朋黨論》,可是,至今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揭發允禩他們的陰謀,他的怒火又升了上來。覺得自己現在只是在強權上贏了允禩他們,可無論是德行、人望上都比不了那個‘阿其那’,不禁又妒忌又不理解。便接著說道,“君臣大義乃三綱之首,你們都是讀書人,竟然愚蠢如此,看著允禩的黨羽在朝在野為非作歹,竟能夠無動於衷,真是咄咄怪事!這裡頭還有那個叫做錢名世的,他既然是探花出身,什麼書他沒有讀過?他佔據著翰林院這樣清貴的職務,卻去捧允禩死黨年羹堯的臭腳,真讓人噁心!朕的這幅‘名教罪人’的牌匾已經寫好了,就著禮部頒賜給錢名世,‘禮送’他回鄉,掛在他家的大門口上。告訴常州知府和武進縣令,讓他們每月初一、十五去錢家檢視掛匾情形。如未懸掛,即呈報督撫知道,朕自有一番料理。江南本是人文薈萃之地,居然出了錢名世這等敗類,也自應反省自問,思恥明過。著江南明年停止鄉試一年。汪景祺雖已伏法,但他的原籍浙江,也應該照此辦理!錢名世離京之日,由禮部知會百官,大學士以下官員,都要寫詩為他‘贈行’,他既然以文詞諂媚奸惡,那就為名教所不容,朕即以文詞為國法,示人臣以炯戒!”

雍正皇上越說越氣,也越說越離譜。從允禩等人說到錢名世,又從錢名世說到了汪景祺,下邊還不知他要把話題轉到哪裡,還要再說出什麼樣的令人難堪的“料理”來。張廷玉可不能坐視不管了,他趁著雍正喝水的空子,快步向前走到皇上身邊說:“皇上,剛才太醫院派人送信說,怡親王病體已經沒有大的妨礙了。怡親王說,他想見見皇上。”

“唔?什麼?”雍正猛然從暴怒中清醒過來,覺得自己剛才確實是有些失態了。很多話本來是不該說,或者要和軍機處和上書房商量一下再定下來的。比如讓江南和浙江兩省士子都因為錢、汪二人的案子而停考一年,讓滿朝文武都寫詩罵錢名世等等,顯然都有點過分。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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