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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拿著玉牌,回身拍到田富胸前,“拿著你的銀子,滾!”
田富當場愣住,雙手無意識的抱著牌子。
眾人看著安寧和蘇目丹遠去的背影,知道自己無望紛紛嘆息。
安寧是不想在蘭桂坊呆了,可他沒跟蘇目丹走,他把我託付給了他。
那天晚上安寧攤開紙,磨好墨,握著筆桿半天寫不下半個字。
他想寫信,但是難以啟齒。
蘭桂坊子時熄燈,到了半夜燈油耗盡安寧才罷休。安寧沒日沒夜的寫,那張紙還是空白。
熄滅的燭火冒出一縷白煙,在安寧眼前蕩啊蕩的消散開去。
安寧還是寫了字的,寥寥幾行還沒能通讀一遍就擱火上燒了。
安寧又燒了一頁,終於放棄般的放下筆,他叫我去找渠復公子過來。
安寧有恩於他,渠復聽說安寧找他跟著我馬上過來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安寧已經寫好了信,白色的信封上只寫了“驃騎將軍府安寧”幾個字。
他把信遞給渠復,要他去驃騎將軍府找一個叫唐儼的人。我納悶,居然不是奕揚。
渠復很是震驚,驃騎將軍是戰場上的神話,從沒打過敗仗,安寧竟和將軍府的人交好。
安寧不願多說,只告訴他務必將信親自交給他。
渠復拿上信,隔天便啟程了。
之後就是等待,漫長的等待。
☆、第14章 遺忘 (1129字)
額爾克吞併了大晏,版圖極其遼闊,從薩爾鎮到中都來回少說要一個月。渠復花天酒地對中都這個銷金窟熟的很,快馬加鞭月內就回來了。
安寧對渠復的速度並不驚訝,他驚訝的是他一個人回來了。
“渠復公子把信親手交給他了?”安寧問。
“是。唐副將拿了信說他會妥善保管,讓我先回來了。”
“渠復公子辛苦了,安寧感激不盡。”他嘴上客氣,心裡的苦悶旁人不能分擔絲毫。
渠復還想聊聊扶桑,安寧興致不高我就讓渠復先回去了。
我把渠復送到門口,叫住他,“渠復公子,我想問你那個唐儼是什麼人?”
“他是驃騎將軍的副將,也是有戰功的。二十,哦不也許三十歲吧,長得還可以,前途也不錯。”渠復湊近耳語道,“可我覺得吧他和安公子還是不太配……”
自然是不配,一個副將怎麼能讓安寧如此惦念。我一愣,難道我覺得安寧是在惦念誰嗎?唐儼說書信他會妥善保管,明顯就是告訴安寧他會轉交,讓安寧放心。
那個人應該就是奕揚了。
奕揚不在,轉交就要費些時日。安寧沒像我說起過他,我也不好明說,我只說唐副將一定有他的安排,過些時日一定來接你。
我如此安慰安寧,可他一日沒見到奕揚安寧的心情便一天無法好轉。
安寧已經摘了牌,摘了的牌子哪有再掛回去的道理。是蘇目丹塞給老鴇銀子買他幾日安寧。
我跟安寧說你是託錯了人,不如跟蘇目丹走吧。
安寧卻說:“他要是不來接我,我就死給他看。”安寧的決定誰都無法動搖。
時日一天天劃過,我的心情也沉重起來了。
安寧初來之時,從鎮上買了許多花卉,在院子裡長了三年,今年的扶桑花開的格外繁密。院子裡的花開了又落,安寧看著光禿禿的枝椏說:“應該快下雪了吧。”
兩月後,薩爾鎮已經入冬。那個什麼奕揚早把安寧忘了吧,就算沒忘他肯屈尊來妓院接他麼?
很快薩爾鎮下雪了,薄薄的一層預示著七個月的寒冬來了。
院子裡白茫茫的一片,一點腳印也沒有,安寧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
“我關窗戶了。”
安寧還是看著窗外,好像隔著窗戶也能看到外面一樣。
我想起他說過的話,我怕他真的一時想不開。
我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只想一輩子陪著他,照顧他。
我關上窗戶,往爐子里加些木炭,安寧靠在椅子裡問我:“我一直想問這是什麼?”
他手裡拿著個小瓷瓶,“須摩提。”我答道,卻沒法說是做什麼用的,好在安寧沒再問。
“須摩提……”安寧唸叨著,“極樂……”
我不知道他還懂梵文。
“難怪他們總喜歡讓我喝一杯!”安寧說著,把瓷瓶丟進火裡。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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