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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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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千古一帝的幽靈推手——韓非(4)

韓非對韓國的毛病也看得很清楚。他說,韓國的政壇,在有功者、實幹家之上的,都是浮淫之徒,是一些蠹蟲。有這些不作為的蠹蟲,國家怎麼會強大?

他屢次向韓王進言,但韓王不理他,反倒是秦王嬴政讀了他的書,把他視為知己。

他的這套理論,離哲學有點遠,本質上是實用的帝王之術,也就是專門寫給帝王看的政治學。

韓非最推崇申不害的“君主獨斷”論,說如果君王不能獨斷,還怎麼治天下?君王當得好不好,就看駕馭臣下有沒有辦法。他認為“人生之患在於信人,信人則制於人”,所以不要動感情、不要講良心,就是用一個“術”去監視控制群臣。君臣之間,其實就是買賣關係,我給你高官厚利,你給我出賣智力,我對你也不講什麼“仁”,我也不指望你“忠”。君與臣的關係,就是“一日百戰”,只要君王一疏忽,人人都可能跳出來篡位。

韓非的學說,與嬴政急於收攏權力的心理恰好吻合,也為即將出現的超大帝國提供了一整套統治方法。所以,嬴政才看重他,為奪取他而不惜發動一場戰爭。

韓非是一個矛盾的人,他對於法家學說,有一種類似宗教信仰式的執著。為了實現法家理想,他聲言不避死亡之害。可是,他又是個愛國者,在秦王重用李斯,要拿韓國開刀之後,韓王安在惶急中把韓非召來,“謀弱秦”。可是,韓非這時候究竟能拿出什麼扭轉乾坤的計策,已很難設想。法家的高明,不是爭一城一地,而是需要多年的變法圖強。韓國,還有這功夫嗎?韓非當時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名望,給秦王寫了一封諫書,題目就叫《存韓》。韓非婉言道:“韓國對秦國來說,不是什麼大患,可以放到後面去處理,等秦國解決了趙、齊等國,一紙招降書就可把韓國給搞定了。”

這份諫書,秦王看了並沒被打動,而是把它交給李斯看。李斯一眼看穿了韓非的狡辯,當即寫了一份反駁書,把韓國作為秦國的“腹心之病”,對韓非一頓狂批。嬴政當然能辨別出誰說的對秦國更有利,就打發李斯出使韓國,設法把韓王騙到秦國來,然後再要挾韓國拿土地來贖,那不是要多少是多少?

但是韓王安已成驚弓之鳥,看出李斯來者不善,乾脆來了個“躲貓貓”。這就惹怒了秦王,他把大軍開到了韓國的首都新鄭城下,土地也不要了,就一個目的——不交出韓非來不行。

韓非經歷了這麼多波折,才來到秦國,未來的命運就很不好說了。

先是秦王很高興——終於請到了曠世奇才。可是,他並沒有重用韓非,其原因不詳。可能是由於韓非以前流露出強烈的愛國心,秦王不大敢信任;或者是韓非本身就不是個當官的料。

韓非這人,既是書呆子又不是書呆子,他熱衷於著書立說,探求真理,深知遊說諸侯之不易。

他曾寫過一個名篇,叫做《說難》。他所論述的遊說者與權勢者之間的關係,很像如今領導者與下屬的關係。他說,如果你直接指出領導的錯誤,那麼你就有危險了。如果你出的主意在實施中見了效,領導往往會忘了你的功勞;要是不見效,你就會受到懷疑。當領導想出了一個陰謀詭計,你要是預先猜出來了,那就會惹禍上身。你和領導議論大人物,領導會以為你在挑撥離間;你和領導議論小人物,領導會認為你是在試探他對某人的態度。你要是說話簡明扼要,領導會認為你笨;你要是誇誇其談,領導又會嫌你話多;你要是就事論事,領導會認為你膽小而不敢暢所欲言;你要是面面俱到,領導又認為你抓不住重點。

總之,揣測上意,實在是難啊!

第二十四章統一戰爭在兩條戰線上同時開始(1)

所以在實踐中,韓非倒是個喜歡無為而治的人。

如果就這樣,秦王也還能善待他,就算養了一個大名人。可是韓非很不幸,他在秦國的老同學李斯不會放過他。

李斯與韓非,一同侍奉過大儒荀子,但李斯在當時就認為自己的才華不如韓非。學習時期還沒有什麼,現在則不同,李斯怕韓非影響到他的地位,於是起了要害韓非的念頭,還拉了另一位客卿姚賈作為同盟軍。

姚賈出身很低賤,從前當過強盜,在別國混不成,最後秦王收留了他。姚賈對秦王建議說,他可以出使各國,破壞它們的合縱計劃。秦王就給了他100輛車子和千金,讓他到各國去遊說。臨行時,秦王還脫下自己的袍子,解下自己的冠帶和寶劍,送給姚賈以示鼓勵。後來姚賈果然不辱使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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