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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馮鍾璞去接。我們在清華門口等著,忽聽見有人問:“是六姨嗎?”我扭頭一看,是一個姑娘,覺得這可能是鍾璞。我們當年分別時,鍾越還是個小兒童,鍾璞還是個小姑娘,現在,長這麼大了。鍾璞其實也不認識我們了,只是看見這兩個人穿的是解放區的破棉襖,就試著叫了一聲,就把我們接到了。她引著我們走進清華園,一路上熱情地問長問短,把我們接到了家。
三姐的這個女兒,聰明過人,修養很好,真是個才女,多年以後成長為著名的作家,筆名宗璞。她一直對我很好,有事兒常和我商量,到現在還給我訂健康雜誌。逢年過節,我們總要相聚。她的丈夫蔡仲德是位學者,建立了中國音樂美學史學科,前幾年因癌症去世了。現在,她的女兒馮珏很孝順母親,有時也陪著她來和我相聚。鍾越後來成長為科學家,是我國飛機強度專家,也是開創者,在殲8、殲9等多種飛機設計中作出了重要貢獻,得到過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特等獎光榮冊。他長年在黃土高原工作,到北京時,也來看望我。可惜五十一歲就病逝了。三姐的大女兒鍾璉在西南聯大讀的外語系,後來做了中學教員,“*”沒結束時就去世了。三姐的大兒子鍾遼在西南聯大讀書時,從軍抗日,參加了滇西反攻戰役,後去美國,留在了那邊,成為工業鍋爐專家。近年常回國,每次也都來看我。
跟馮友蘭在一起,三姐任載坤一直心很安靜(2)
鍾璞在清華門口接我們那天,三姐夫芝生兄也在家等我們,大家一起吃了飯。芝生兄在學問上是一代宗師,但平常話不多。那天卻問了我們好多延安的事情,津津有味地聽我們講,很有興致。後來,三姐三姐夫又進城來看我們,在前門大街請我和一達吃燒麥。在飯館裡,旁人都看著奇怪:一對衣衫整齊的文化人夫婦,怎麼跟一對穿著解放服、腰裡扎著皮帶的土八路夫婦,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跟三姐一起安葬二姐後,我和一達留在北京,工作未定,就帶著兒子延風、女兒喬喬,去清華乙所三姐家住了一段時間。因為我們住在那兒,所以我們在延安的原單位的人,鄧澤、張一然等,也就都到我三姐家串門,來看我們,還在那兒高興地玩,跳舞什麼的。在清華三姐家住著時,梁思成先生聽芝生兄說我們是從延安來的,就要跟我們見面,約了時間到三姐家來。我們知道梁思成是一個搞建築的大專家,一見面,卻是一個特別平易的知識分子,說話客氣得很。梁思成問我們毛主席喜歡住什麼房子,可是我們只知道毛主席住窯洞,答不上來,弄得他挺失望的。我們多年在陝北鑽窯洞,顯得很土。那時三姐家有一個電冰箱,我看著特別新鮮。當時北京城裡沒什麼電冰箱,清華園裡也只有這一個。那是芝生兄在1948年從美國歸來時帶回來的,後來捐給抗美援朝志願軍了。
我們還在城裡白米斜街3號住過。那也是三姐家的房子。當時,我們住前院,聞一多先生的夫人住在後院。芝生兄和聞一多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聞一多被暗殺後,清華大學不再給他夫人提供住宅,馮友蘭就邀她帶孩子住在白米斜街了。三姐曾帶著我,穿過狹窄的側夾道,去後院看望聞太太。我父親因二姐去世來北京時,也在那裡住。那之後,我和三姐一起,隨父親回了趟新蔡老家。
不久,一達和我的工作分在了北京,我開始上下班了。但在天津做領導工作的黃火青同志,想調一達到那兒去工作,我們就去天津了。三姐和鍾璞到前門火車站送我們上了火車。我們到天津後,三姐曾提著一大罈子她自己做的江米酒,專門從北京跑去看我們。她知道我特別喜歡吃江米酒。
過幾年,組織上讓我們出國工作,我們就把孩子留在了北京。我那時已有四個孩子,最小的明明我帶出國,三個大的,就由三姐做監護人,另外一個監護人是我的好友黃灼。老大延風那時在北京七中唸書,兩個女兒,喬喬在芳草地小學,津津在外交部幼兒園,週末都要接送。後來左瑩、黃灼夫婦幫忙辦理,把喬喬、津津都送進了育英學校。平常週末,孩子們有時到黃灼家,有時回我三姐家。寒暑假則都在我三姐家。那時三姐家已經從清華搬到北大了。鍾璞有一次到芳草地小學接喬喬,趕上下雨,就叫了輛三輪車。但是雨越下越大,白茫茫一片,沒法兒走了,就拐到一個出租汽車站。那兒只有幾輛計程車,等了半天,終於等來一輛,鍾璞才把喬喬接回北大。暑假時,孩子們就在三姐家,跟三姐大女兒鍾蓮的孩子們一起,整天圍著未名湖跑,滿學校鑽,一塊兒玩兒得高興。津津那時小,不知為什麼不愛看電影,一說要去看電影,就藏起來。等其他孩子都走了,三姐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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