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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的顏色發紅腫脹,在白皚皚的雪地裡分外刺目,而腳指頭已經呈現凍死的暗灰色。

槍口抬起又放下,顫抖著,幾次都下不了手。

杜恆熙掙扎得狼狽,因為一眨不眨得盯得太久,眼球幾乎乾澀得要流淚出來。

但如果下不了手,自己就陪著他一塊死,不會有第二個結局。

陪著這對拋棄自己的男女去死,憑什麼?又值得嗎?甘心嗎?杜恆熙咬住下唇,眼中閃過一絲狠絕與悲傷。

想歸想,做歸做。他的生性就是這樣,既殘忍又軟弱多情。

最後是小石頭從身後靠近他,握緊他的手背,幫他扣下扳機,子彈飛射而出,瞬間打穿了那個中年人的腦袋。

在他身後響起的聲音暗沉而冷漠,「少爺,老爺說的不錯,您不要婦人之仁,您不殺他,他也活不下去的,反而會連累您。」

手槍的後坐力讓整條手臂麻痺得動彈不得,杜恆熙深吸一口氣,一股血腥氣充盈肺腔,幾乎噁心欲嘔,臉上好像濺上了男人滾燙猩紅的血。

他低頭,眼淚就滾下來,卻只是惡狠狠地說,「我不需要你來教我。」

「少爺,我是您撿回來的,您好了我才能好,我不會害您的。」

杜恆熙轉過頭,厭惡又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他那時覺得他可憐,金似鴻離開後,他迫切地想要一個人來填補,卻沒想到就挑中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魔鬼。

而杜興廷終於覺得只有這樣的人放在自己身邊才合適,自己竟然是完全沒有選擇權的。

死掉男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究竟是不是已經沒有意義。

結果已定,勉強算是兩相歡喜。

只是杜恆熙連著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夢裡一會兒是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爬過來讓自己喊他父親,一會兒又是那雙凍傷潰爛的腳歪斜地倒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上,引來紛紛禿鷲啄食。

無數次半夜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驚醒,然後枯坐一整晚,杜恆熙漸漸開始抗拒夜晚,好像能藉此逃脫如影隨形的恐慌與罪惡。

他不明白,明明生時拋棄了他,為何死後卻要對他糾纏不休。如果真的有所謂骨肉親情,他們不是應該希望自己過得好嗎?

想的多了,便憤恨冷硬起來。

如果他們不想自己好,自己又何必對殺了他的事感到愧疚難捨。死都死了,為什麼還要纏著他?從生到死,那對男女都不肯放過自己。

可孽明明是他們自己造的,命令是杜興廷下的,就連板機都不是自己扣下的,自己又何錯之有?

但這件事他不能怪小石頭,小石頭說的不錯,無論如何拖延這都是必然的結局。

他責怪小石頭,無非就是想分擔一點自己的罪惡感,但實際上,這件事他誰都不能怪,不過是各人各有命運。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慣性讓人向前撲去,杜恆熙從回憶中抽神。

「怎麼回事?」他轉動乾澀的眼球,語氣不善地呵斥。

司機回答,「爺,是巡捕房的車堵住了街道。我們跟他們對上了。」

杜恆熙臉色一變,隨後說,「給他們讓路。」

「是。」車子後退一些躲進岔路,避讓開氣勢洶洶的警察隊伍。

一排吉普車在他們面前駛過。

杜恆熙有些惴惴,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開槍的事惹來的,但總不會這麼快吧?

他不放心,還是決定去求個心安,囑咐司機,「不回家了,直接去警察廳。」

到了警察廳才知道,果然跟槍殺案沒什麼關係,是碼頭那邊出了事。

之前廠房被燒,金似鴻從外地買了棉花走水路運進來,抵達後卻在碼頭被一幫人攔著不讓卸貨。雙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場面一團混亂,甚至牽扯到了青幫勢力,聽說出了人命。

杜恆熙一驚,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不顧廳長的詢問,迅速轉身離開,鑽入了汽車,急促地讓車趕往碼頭。

坐在車內,他心慌得要命,手心發汗,模糊覺得大事不妙。

第18章 碼頭風波

天津,塘沽碼頭。

臨近日暮,地平線溢位血紅的顏色,光線逐漸收斂,迎面刮過的渤海潮濕的海風愈發陰冷,帶著鹹腥氣味,扯動著岸邊漁船懸掛的白帆獵獵作響。

在拋錨停泊的輪船和岸上林立的貨倉之間,二十多人在碼頭上混戰成一團,各人手上都拿著砍刀撬棍,肉體和鐵器衝撞,一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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