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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祁又銘還是帶張晨回了B市。一路上他專注開車並未和她說幾句話;張晨安安靜靜的坐在後座;是出發前她從副駕駛爬過去的。祁又銘只當她是不想與自己並排,並未多想,從後鏡裡看了看她,張晨正雙手牢牢拽著安全帶;眼睛無所適從的亂瞟。
這叫他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她也是那樣坐在後座。只是漫漫時光,有什麼東西在她眼神裡駐足,那裡再沒有初見時候的青春張揚和機敏。他不敢再端詳下去,害怕自己會不落忍。
原本他已經說服父親,表明自己放手的決心,可是她並沒有和劉亦暉結婚,而且一聲不吭的跑來T市工作生活。顏沐清來看過她幾回,可是除了叫他不要再打擾她之外,沒有任何訊息告訴他。戴紜皎這次也贊同顏沐清的做法,不肯再幫他。
春節假期,他再次去了張晨的家鄉,因為他知道,就算她走的再遠,還是會回來祭拜父母,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祁又銘特地換了一輛車,停在張晨家樓下不起眼又能觀察住戶進出的地方,等了一天,她就回來了,拉著一個小小的咖色行李箱,黑色大衣裹身,在樓下駐足仰望了許久,路過的鄰居都不曾與她打招呼,只是指指點點,車窗是半搖下去的,他當然聽到了裡面夾雜的那些難聽的詞彙。
再觀察她的神色,只是微微笑而已。可那笑容落在他眼裡,只剩落寞和淒涼,他無法描述當時的心情,只想衝下過去給她一個擁抱。可是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立場,因為,這讓她難堪的一切,幾乎都是他一手造成。
張晨拎著行李上了樓,他在樓下停了許久,抽光半包煙,直到冷的快要失去知覺,才打算驅車離開。可是看到張晨又下樓來,已經換上了厚厚的棉襖和雪地靴,帽子圍巾嚴嚴實實的戴著,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她在小區兩個街口外的鮮花店裡買了一束白菊,急匆匆的趕路。小城不大,她走了快半個多小時到了位於半山腰的墓園,周遭鴉雀無聲,他跟了他一路,她也沒有察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
到了父母墓碑前,她先是恭恭敬敬的獻上了花,又點燃了一些紙錢,火光躍動映在她紅彤彤的臉上,她喃喃自語“爸媽,公司放假了,我回來看你們。天氣好冷呀,幸好我穿的多,你們也要注意身體啊。”隔了一會兒,她又笑著說“放心好了,我現在挺好的,女兒以前太不懂事了,你們不要怪我呀。”似乎有人在對她噓寒問暖,她回答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的。
祁又銘站在不遠處,山裡一片寂寥,她自說自話裡的每個哭腔他都悉數聽的分明,其實說什麼都更像一種自我安慰,很勉強,但是她很努力的在說服自己去相信。
寒冷的北風吹的他渾身冰冷,手腳早已凍麻木,天空的雲變成令人壓抑的鉛灰色,風雪欲來,她猶未察覺。伸出袖子把墓碑擦得乾乾淨淨,才坐下來,頭倚著石碑,輕輕閉上眼。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買了鮮花上山去,前一晚一場大雪,幾乎把上山的路都埋了,她踩著厚厚的積雪,小心翼翼的邁步。但還是在半道上被伸出來的一根樹枝絆倒,她摔在雪地裡,鮮花散落,趴在雪裡好久沒有動。祁又銘正要衝上去扶她,卻聽到壓抑的哭聲,他不得不止住了腳步。不一會兒她爬起來,撣掉身上的雪,又把花抱回懷裡仔細整理了一下,抹掉眼淚,吸吸鼻子,站起來繼續前進。
上山的階梯上留下了一串鮮明的腳印,看著那個越來越向上去的小小背影,祁又銘知道,自己之前對她的承諾要全數作廢了,從這一刻起,無論發生任何事、無論任何人阻止,他都決心要走到她身邊,不再讓她一個人。
他很快拿到她在豐海工作的各項資訊,同一時間,朗臣軒也知道了他在調查張晨的事。
“祁先生,我想我有義務保護我公司每個員工的隱私和資訊保安。”朗臣軒在電話裡的態度強硬。
“她是我的人。”
“不要急著宣誓主權。我只知道來T市前,她剛剛與一位劉先生解除婚約,你說她是你的人,恕我不能認同。”
“她這麼跟你說的?”
“不。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提起過你,但是作為她的上司和朋友,她的事多少我還是知道一些。”
祁又銘失笑,“所以,你現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她的新歡嗎。”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知道有人可能會傷害她,而我,不會允許這種事在我的地盤上發生。”
“張晨一直怨我算計她,可是結交的其他男人也都不過爾耳。”祁又銘煩躁的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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