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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還有這一天,還有重見女兒之日。
雲澄的突然出現,雲蕾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怔怔地望著父親,望著面容醜陋、跛足蒼老的父親,“呀,還未到五十就頭髮斑白了!”從父親憔悴的顏容,斑白的頭髮,跛了的足傷了的面,雲蕾不消他說一句話,已看出了他十年來辛痠痛楚的經歷,所受的種種難以想象的折磨。雲蕾叫了一聲,撲到她父親的身上,女兒的眼淚滴在父親的心上,父親的眼淚也溼透了女兒的衣裳,父女的眼淚混在一起也不知是歡喜還是悲酸!
此景此情,任是張丹楓如何灑脫,也不禁觸目悽愴,想好的萬語千言,都說不出口。他知道雲蕾這時十分難過,要人安慰,但卻又有誰知道,他心中的難過,比雲蕾更勝萬分,而且天地之間,更無一人能給他安慰。
兩父女抱頭痛哭,良久良久,眼淚漸收,雲澄這才發覺旁邊還站著一個少年,這少年是和自己的女兒同來的。雲澄望了張丹楓一眼,只見這少年一身華服,英俊之中透著儒雅之氣,但卻兩眼無神,呆若木雞,不禁問道:“阿蕾,他是何人?”
雲蕾聽這一問,恍如在惡夢中初醒過來,卻又突聞驚雷疾響。她父親雖是低聲說話,但每一個字都如一個焦雷,霹在她的心上。許久以來,她就想好一番話要向母親解釋,可是如今見了母親,又意外地見了父親,想好的話語,也像張丹楓一樣說不出來。
雲蕾的母親用力睜開眼睛,眼前依稀看見一個白衣人影,她含淚微笑道:“阿蕾,那小夥子是和你同來的嗎?告訴媽媽知道,他是誰?”話語說得十分溫柔,可以想見她母親正是期待“雙喜臨門”,以歡迎女兒的心,歡迎女兒的男友。
她哪能想到,這溫柔的話語卻變成一根根利針,刺在女兒心上,雲蕾忽而離開了父親的懷抱,又手掩面,低聲地說道:“他、他姓張!”
“什麼,他姓張?”雲澄不自覺地喊了出來,這十年來,他對張宗周恨之入骨,只聽到一個“張”字,已是難以自制,感到無限憎惡。雲蕾喊了一聲,又撲到父親身上,只見父親好像石像一樣的立著,面上毫無表情,身子微微向後退縮,手指也不碰她。
張丹楓再也忍受不住,低聲說道:“不錯,我姓張,我是張宗周的兒子,如今向老伯請罪來了!”這霎那間,只見雲澄面上肌肉抽縮,牽動面上的傷痕,神氣更是難看,默不作聲,忽然像火山爆發一樣,咬著牙根,舉起拳頭,一手推開雲蕾,就要跑上前去。
雲蕾又不由自己地嚷了一聲,手臂一抬托住了父親的手。雲澄只覺虎口發疼,不能往前移動半步,這一瞬間,他什麼也明白了,這小夥子是自己最最痛恨的仇人的兒子,也是女兒心中最歡喜的人。
雲蕾猛然醒起,敢情是自己不知不覺之間,用力用得太過了,急急鬆開雙手,輕輕地拉她父親的衣袖。只見父親又是用力一摔,那破爛的衣袖登時扯斷了一截,父親盯了女兒一眼,忽地把破爛的外衣一把撕開,向著雲蕾兜頭一摔,呸了一口,冷冷說道:“你走吧,我這裡破戶窮家,不敢招待你們少爺小姐!”
這一瞬間,雲蕾有如觸電一般,全身震抖,愛恨恩仇,羞慚自疚,百般情緒,倏然之間,都湧上心頭。她茫然直立,看看父母,又看看張丹楓,腦中空空洞洞的,好像神經全都麻木知覺也消失了。張丹楓面色慘白,凝望著她,只見她慢慢地伸出手來,忽地把身上穿的那件紫色的羅衣,用力一撕,也摔到地上。張丹楓清清楚楚地記得,這件紫色的羅衣,正是雲蕾露了女兒本相之後,第一晚所換的衣裳,記得那時和她在古墓的密室之中,在燭光掩映之下,他還嘖嘖稱讚過她的美麗。這件紫羅衣在他們兩人的心頭,都曾經佔過一個位置,有一段美好的回憶。然而這件紫羅衣如今已被雲蕾親手撕成碎片,所有的美好的回憶,也好像這件羅衣一樣,被撕碎了,隨風而逝,永不復回!
張丹楓叫了一聲,只見雲蕾頭也不抬,左手拖著父親,右手拖著母親,走進柴門,接著是“砰”的一聲柴門也關上了,兩扇破門,將兩人分開,門裡門外,已隔絕成兩個世界。張丹楓絕望之極,雲蕾走進門內,將他關在門外之時,竟然沒有回頭望他一眼!
雲蕾走進屋內,氣力全都消失,從門外踏進門內,只不過是僅僅的一步距離,然而跨過這一步,卻比走過萬水千山還要困難,雲蕾幾乎是竭盡平生的氣力,才跨過了這一步。踏進門內,她再也支援不了自己,頹然倒在地上。只聽得門外馬嘶,悲涼之極,這是雲蕾那匹寶馬的叫聲,聽這叫聲,似乎它也正在戀戀不捨地離開它的好友,從中原走到蒙邊,萬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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