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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整理好心情,海同深先把手機充上電,然後趁著這個時間著重去看第二個檔案袋裡放著的諸多檔案。
沈婷案的卷宗他已經拿到,在翻看確認過與從白苓那裡取來的內容相同之後,海同深就把重點放在了其他檔案上。首先是一份檔案,這並不是早年間的檔案,上面的姓名也並不是亓弋,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檔案裡還附了一張照片,那孩子看上去七八歲的模樣,與檔案上登記的年紀出入不大,身上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看樣子是在放學途中被偷拍到的。校服上的校徽和縮寫看不清楚,但透過檔案可以推測,應該是雲曲大學附屬小學。透過相紙材質和照片畫素可以推斷,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距離現在並不長,幾乎是與檔案同期。在這張照片的背面,是亓弋寫的字:「鍾提之子?」
亓弋畫了問號,應該是還不確定,但按照他的性格,既然能寫下來,應該是相對有把握的,只是沒有實質證據而已。海同深把這份檔案和照片放到一旁,接著去拿另外兩份來自不同福利院的證明檔案副本,一份是遙城第一福利院的收養證明,裡面附有出生證和戶籍登記頁。另一份是俞江市社會福利院的入院證明。果然,正如白苓所說的那樣,出生證上寫的名字就是畢舟來。在這份影印件上,亓弋用筆把畢舟來這個名字圈了起來。再次翻看過檔案上的調檔查閱時間後,海同深拿出之前梳理的時間線記錄,在上面同步記錄起來。調檔查閱時間是5月18日,也就是說,在「生日」那天,亓弋說的不知道資助人是誰應該是真的。而在那天之後,尤其是在發現屍塊之後,亓弋的情緒確實是有起伏,但因為時間跟案子疊加在一起,海同深只是單純地以為那是由案情逐步深入而產生的情緒反饋。
思考片刻,海同深登入系統,在戶籍系統中查詢畢舟來這個名字。初步篩選之後他很快就鎖定了一條戶籍資訊。那條資訊上沒有曾用名,沒有戶籍轉出登出,也沒有掛上逃犯的標記。同樣的,也沒有照片。這樣的戶籍資訊並不少見,16歲以下的青少年及兒童很多都以戶口頁作為身份資訊,並沒有身份證。而理論上,如果這個人年滿16周歲之後杜絕一切社會行為,也不需要身份證。所以畢舟來的身份是存在的,在轉入俞江市社會福利院之後,亓弋的身份也是存在的。可為什麼要留下這兩個身份?難道真的是從那個時候就有意培養他作為臥底?不可能。海同深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亓弋說過,他是自己想當警察的,而且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先例,和平年代,連入伍都是自願的,根本不可能有從小培養臥底警察的事情發生。那麼……應該是為了保護。假如亓弋真的是烈士後代,又有了福利院爆炸案的事情在前,留一個空白的戶籍資訊在系統裡,在一定程度上確實能起到保護的作用。透過時間推算,爆炸案發生之後,亓弋並不是第一時間就被轉移走,而是在雲曲其他福利院又過渡了一段時間。這樣的操作,就更像是出於保護的緩衝。
梳理到這一階段,線索又卡住了,因為這明顯與109專案相關,109專案公開資訊就那麼多,不公開的資訊肯定查不到。唯一能套上關係瞭解到當年一線情況的蘭正茂此時又作為亓弋再次進行臥底行動的唯一聯絡人,主動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絡。海同深覺得自己此時跟真相隔了一個維度,自己看見的只是三維立體在二維平面上留下的投影,以為唾手可得,實際卻永遠無法觸到。他現在需要一個線索,一個引子,把自己從二維平面拉到三維空間中,只有這樣,他才能觸控到真相。可究竟,什麼才是那至關重要的引子?
充了電的手機已經自動開機,海同深拿起來滑開螢幕,才發現手機沒有上鎖。手機的螢幕背景完全沒有被遮擋,海同深認得那個東西,那是最開始他送給亓弋的,後來亓弋說丟在抓捕現場的那枚指尖陀螺。所以,並沒有丟嗎?是亓弋把這個東西收起來了?不過這件事並不是現在的重點。海同深壓抑住自己亂飄的思緒,開始研究手機上的軟體。電話、通訊錄、簡訊和相簿這四個軟體被放在底欄,而主螢幕上只有兩個軟體,除了系統設定以外,另一個就是完全陌生的新軟體。
海同深拿著印有軟體教程的a4紙,點開了軟體。軟體的ui與現行的聊天軟體非常相似,只是底部並沒有輸入欄,而是一個無法點選的灰框。螢幕上豎向堆疊了15個訊息框,軟體教程已經寫得很清楚,出現在螢幕上的是未讀訊息。這個軟體非常類似於閱後即焚,點開未讀訊息之後會全屏顯示訊息內容,停留時間10秒,之後這條訊息就會被徹底刪除。而軟體呼叫了系統相簿,所有已讀訊息都會以照片形式出現在相簿之中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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