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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發懵。

也是，朱佩琳一向不愛吃虧，買水果她會嘗，甜的才買，怎麼可能吃到酸的呢？

好在湯昳時沒坐多久，後面的話題提到了今天的晚飯，他的爸媽也打算帶他出去下館子，他過來打算是說一句就回家的。

臨走前朱佩琳死活要他帶走一包洗好的甜李子，說是鄭阿姨就喜歡吃李子和桃子。

……

出了這事，再等徐姮換完衣服，他們出門的時候天都黑了一半。

徐政升在開車，朱佩琳坐副駕駛，兩個孩子坐後面。

車上聊的話題雜七雜八，爸媽說得最多的是趁著放假拿駕照的事，然而徐渚卻突然把話題引向了天氣預報。

他問：

“媽，明天下雨嗎？”

朱佩琳早就把高考這一週的天氣預報給背得明明白白，她回：

“不下，出大太陽，熱得要死。”

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又問徐渚：

“你明天怎麼不跟著妹妹和小湯他們出去玩啊？”

徐姮自湯昳時來過後就一直沒敢和徐渚做任何眼神交流。

事情一下全擠在了一起，多到她頭皮發麻。

徐姮覺得自己必須和湯昳時講清楚之後才能和哥哥好好說話。

她現在正在看車窗，耳朵聽著他們在說的每一個字，像往常一樣盯看著貼膜之後的車玻璃，上面有著哥哥那模糊的倒影。

徐渚的想法飄忽不定，也許她一直都沒那麼瞭解她的哥哥。

他說：

“看看吧。”

所以……他到底去不去啊？

可徐姮不能問出來，甚至她聽不出來他的心情到底好不好。

她沒有任何理由要求他去，也沒有任何立場阻止他不去。

倒影中的哥哥也在看窗外，他似乎注意到了遠處天邊的雲。

“雲好厚，今天好像要下雨。”

最後徐渚彷彿終於完成了他的預謀，把話題轉到了她的身上。

“小月，你覺得晚上有雨嗎？”

雨的話題似乎裹藏著他們之間所有不能說的隱秘。

尤其是在爸媽的眼皮子底下說起的時候。

徐姮跟條件反射一樣，立刻拒絕道：

“不下，怎麼可能下雨。”

他晚上找她想做什麼事，她大概已經熟門熟道了。

只是今天湯昳時來攪和了一通，她可不想直接把自己的腦門送上去撞。

而且爸媽都在家啊……

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或許……

明天她和湯昳時說完了，之後她在哥哥面前就算是狡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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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了，天亮得很早。

六月早晨的風很涼爽，徐姮醒來後就把窗戶小開著，微微透進來的風拂著窗簾，像悠閒搖晃著的魚尾巴。

她開啟衣櫃挑了挑，在一條白色連衣裙和一條牛仔揹帶裙之間遊移不定，又拿起來在鏡子前比了比，還是沒法決定，最後她把兩條裙子扔在了床上，走到房門口，拉開門將身體探出一半，看向浴室。

徐渚在洗漱，“嘩嘩”的流水聲她在房間裡本就能聽見的。

徐姮大概是在沒事找事，問他：

“徐渚，你還有多久？”

像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催促。

哥哥貌似正在洗臉，他的聲音與水聲還有浴室所產生的迴音混合，有些模模糊糊：

“……馬上。”

得到答案的徐姮撤回一步，房門也沒關，就這樣仰面往後躺去，直直墜入她心愛的柔軟小床裡，憋一口氣閉上眼睛，滾個沒有預想的好幾圈，來來回回，直到呼吸急促，頭暈目眩。

然後她坐起身來，往背後一看，她正壓著那條白色的連衣裙。

行吧，今天就穿這條了。

但這時徐姮聽見自己的房門被敲了毫無徵兆的好幾下。

她往房門口看去。

……是哥哥。

髮梢微微溼潤，穿著背心與短褲，這一套是他夏天裡在家一貫的穿著，只是背心和短褲有黑的白的灰的好幾種。

每次徐姮總是會去偷偷瞄他身上隱約漏出來的曬痕，沒有什麼美術天賦的她認為畫畫裡面的打型描陰影大概就類似於這種深色又醒目的痕跡，顯得勃健矯勁又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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