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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呢,你是姜昆,我還是馬季呢。”
對,如先前所說,那個可愛的老頭兒就是馬季。
認識馬季老師已經兩年多了,這其中還包含著一個小故事呢!
2004年冬天,我正吃緊地籌備一臺大型晚會,想邀請一些明星參加。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一次飯局上碰到我一位老鄉,老鄉見老鄉,雖說不上兩眼淚汪汪,可寒暄起來倒挺像那麼回事。他介紹自己是專職娛樂經紀人並炫耀地掏出一個四方小本遞過來。我開啟一看,確確實實驚呆了,裡面密密麻麻但公公整整地躺著無數知名藝人的電話號碼,對我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空調。
滿心歡喜地想用紙筆複製一份,卻遭老鄉斷然拒絕。我於是裝作很崇拜他的樣子要求再翻翻那本,其實心裡準備默記電話號碼,能記幾個算幾個,得不到整塊鉑金,刮幾粒金粉下來也是好的。
不料,老鄉看出了我的“陰謀”,趕緊一把搶回去重新揣兜裡。慌亂中,我只記下了馬季的手機號,因為那串數字最簡單138010×××××。他後面還有宋祖英、費翔……真有點可惜噢!
馬老是在我通訊錄上第一個落戶的明星,我要為他頒發一個“通訊處女秀獎”。
曾經聽聞採訪馬季是一件特困難的事兒,只要打電話過去,那邊準會出現一個與馬季一模一樣的聲音說:“對不起,馬季不在家,我是他哥哥。”其實,這個人就是馬季本人。我不相信這個傳說,在與馬老交往過程中,我也碰到過一次這種情況,除此之外,全部都是正常的電話往來,難道是因為我們已經熟識?但即使是陌生人,馬老也不至於把相聲搬到日常通話中,幽那人一默吧。
某日,我和馬季老師共同坐在一輛計程車上,我們一上車,那位50來歲的師傅就認出了馬季,但他激動得語無倫次,嘴裡不停地重複著:“馬,馬,馬……你就是馬,馬,馬……”得到我們確認後,他一路顯得相當興奮,還打趣地問:“馬大師,您現在還賣宇宙牌香菸嗎?”把我們都逗樂了。中途有一小會兒堵車,這位師傅得意地向旁邊車裡的司機遞眼神,示意他們看我們車裡坐著馬季。馬老師也一路同師傅交談著,很自然,很隨和,也很愉快。
電視裡,馬老師一臉的輕鬆怡然,幽默、包袱、笑料像一片片銀鈴的鈴芯,在相聲的鈴殼內碰得叮噹響,敲出美妙的聲音。可是,就這麼一個隨處抖落快樂的老頭也有沉重和憂慮的時候。
那天,中關村某大廈一間休息室內,我們在日光燈的白輝下挨著坐一塊隨意地聊著天。開始本來沒什麼突出話題,可慢慢地,話題像退潮後海岸邊的礁石,嶙峋而分明地呈現出來,這就是相聲。
如果把相聲喻作一塊比較陳舊的老布料的話,那馬老當時就是一個扯布人,把其中存在的問題一絲一線毫不保留、毫不客氣地一股腦兒全扯出來了。
馬季,憂並快樂著!(2)
他在為中國相聲的現狀和前景深深地憂慮著,說很害怕老祖宗傳下來的這門民間藝術一步一步崩潰於文藝形式對抗的前線。他並不迴避這個已成事實的趨勢,更不放棄對相聲復興的期待和努力。怪電視、怪觀眾、怪傳媒、怪小品等外圍因素,他都沒有。他的觀點,十分確定也異常簡單:到說相聲的人自己身上去找原因吧!
“相聲,不是那麼容易說的,甭以為僅僅繞個舌頭動動嘴皮子就夠了。說、學、逗、唱,其實還是初級狀態。真正會說相聲的人,就是一個“活倉庫”,裡頭裝著人間百態,世界永珍。生活的事無鉅細,比如大到張居正為政治如何深謀遠慮,小到慈禧太后的膳食配方是什麼,都紮紮實實地嵌在了他的每個細胞、每根神經內。看看以前那些個老藝人,不誇張地講,上曉天文,下通地理,大部頭的歷史小說,倒背如流。”
“現在呢?電視裡說相聲的人倒不少,可真正會說相聲的又有幾個?老百姓愛看嗎?高頻率快節奏的現代社會,要求個個都是‘萬花筒’,這不現實。可你最起碼肚裡要有東西吧,不能迅速就被觀眾掏空而透支了呀。好詩,功夫在詩外,好相聲,功夫在相聲外。學問、修養、見識是一切,肚裡得有貨啊。我親自到國外考察,看見那些脫口秀主持人在沒有臺本的前提下,輕輕鬆鬆地一口氣連講幾個小時沒問題,很有邏輯很有章法,還引得觀眾笑得不留時間空檔,連我都佩服不已,人家的底盤多厚啊,那才叫功夫呢。”
“別玩那些虛頭巴腦的花樣,還美其名曰多元化豐富相聲,改革創新。依我看,效果幾乎為零,華而不實,反而把相聲弄得不倫不類。相聲這東西,就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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