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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強迫自己不去多想,專注於自己的研究。
直到在一次研討會上,她發現導師舒嵐與伊在水相談甚歡,隨同的還有議事長李錚錚。
她得知,伊在水是李錚錚的養女。
那之後兩人斷交了。
伊在水擰緊眉頭:“所以你覺得,我當初晉升,是因為有李女士的背景?”
“不,我只是覺得我們處境不同,不適合交流……你也可以認為是我心胸狹窄。”
硃砂停了一會兒,承認:“誘變劑是我研製的,可我沒想過事情會演變至今日這個地步,我在試圖彌補我的錯誤。”
遇見伊在水只算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之後舒嵐意外犧牲,未婚夫死亡,孕期後狀態下滑,新同事排擠孤立……美好的前途毀於一旦,災難如車輪般接二連三碾過,碾得硃砂一蹶不振。
堆積成山的資料與檔案蓋滿了工作間,那句被她標註在床頭的話漸漸被遮蔽了,徹底看不見。
床不再是她的休憩地,而是避難所。
壓倒硃砂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某一天夜裡,朱心蕊的突然分化。
同樣的年齡,同樣早慧,同樣是beta。
資質平平、無權無勢、和她一樣的beta。
硃砂看著年幼懵懂的女兒,又看著鏡子裡麻木憔悴的女人,在鏡子前獨自坐了一夜。
舒嵐所在的隊伍遇害犧牲後,救援隊只帶回一頭名叫獵人猿的ss級晶獸屍體,其資訊素會對人的腺體產生干擾。
硃砂竊取了部分樣品,私自進行研究。過程中卻被尤加利發現,兩人達成合作,並透過體外細胞實驗與動物實驗驗證。
但後來誘變劑落到了陳峴手中,就徹底成了被開啟的潘多拉魔盒,儼然無法控制。
為了避免z189事故再次發生,硃砂瞞著尤加利,往糖果中摻合了能中和減輕誘變劑藥效的製劑,交與寧予洲和池衍,以防萬一。
最終中和劑確實保了寧予洲一命,但也成了暴露她自身的破綻。
伊在水難以剋制住怒氣,“你做出這種事,有沒有想過死去的舒嵐教授?她當年對你的知遇之恩,你現在就是這麼報答的嗎!”
提起恩師,硃砂死寂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波瀾,閉上眼睛,道:“我做錯的事,我會贖罪。”
“你贖罪的方法就是送死?”伊在水一字一定道,“你這根本不是贖罪,只是逃避責任!”
“那我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硃砂驀然抬起頭,“我就這樣碌碌無為一輩子?再讓朱心蕊重複我的一生?如果誘變劑成功問世,它能改變更多人的命運,至少改變像我們一樣的人!”
伊在水質問:“那些死在實驗裡的人呢?你把他們置於何地?!”
“這是為了基地更長遠的未來打算,為了造福更多人所需要的必要犧牲。”硃砂雙目通紅,聲音止不住顫抖,“參加實驗前的所有外艙民眾都同意了,這是一個逆天改命的好機會,不是嗎?”
“你確定他們是同意,而非引誘或強迫嗎?你明明知道真相,別再自欺欺人了!”
“我——”
“……媽媽?”
聽見這個稚嫩的聲音,硃砂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聲音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裡。
她緩慢地回過頭,看見站在樓道邊的朱心蕊。
“心蕊?”硃砂表情怔愣,“你不是應該在……”
“…阿凱叔說,警衛隊的叔叔阿姨有事找阿曼姐姐喝茶,他就先把我帶過來了。”>r />
朱心蕊想跑向硃砂,但幾個警衛員欄著她,她沒法過去,手攥緊裙邊。這條格裙是她分化成beta時,硃砂送給她的禮物。
七歲的小孩並不理解狀況,只覺得硃砂似乎是在和伊在水吵架。
她感覺天台很冷,於是小聲勸道:“媽媽…我們回去吧,這裡好高,很危險。”
一旁的伊在水吸了口氣,又緩緩放下,勸道:“硃砂,就算不為別的,你想想心蕊。她現在才七歲,她只有你,你想過以後她該怎麼辦嗎?”
硃砂緊握著欄杆,內心劇烈地掙扎著。
她目不轉睛地望著朱心蕊看了許久,近十分鐘過去,腳下才終於有了動作,緩緩地從天台上退了下來。
伊在水見狀,心下鬆了口氣。
樓道里的幾個警員上前,給硃砂戴上了手銬。
後者始終沉默,只有經過伊在水身邊時,沙啞著聲音道:“尤加利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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