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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不認識我?為什麼?”季恩允問。
流失的年華,掌心的剪影 第一百零三章:我的過去,終於過去
“什麼?她不認識我?為什麼?”季恩允問。
安許說:“哥,小染是患有面盲的女子,她是記不住任何人的臉的,即使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父母,走在街上,擦身而過,她都不會認出來。”
恩允無力的坐著,說:“老天也太會捉弄人了吧,讓一個記憶障礙的人,和一個面盲的女子相愛,這不是成心讓我們不能好好的愛嗎?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的殘忍?”
剛剛還對季恩允一頭火的莫莫,此刻開始同情這個男人,也為他們的愛情不由得擔心起來,身份家世的懸殊,還有彼此不相識的症,還有現在天各一方的距離。
莫莫說:“你和小染曾經有過很多故事,你們說好過一輩子的,你喊她小松鼠,而她說你是樹一樣的男子,你們曾經錯過,後來你在精神病院遇到她,那時她已被陸高的母親張琪安排染上了毒癮。你帶她回家,和她誓著生生世世,這些,你都忘了嗎?”
季恩允抱住頭,痛苦極了,他一拳垂在桌子上:“為什麼,為什麼我一點一點都想不起來,老天為什麼這樣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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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不是當年人,何來淚染春衫袖?兜兜轉轉,彼此兩相忘,這難道就是愛的死去活來最後的下場嗎?這麼的殘忍而決絕。
有的時候,真的會想,我們口口聲聲說一輩子、一輩子。一輩子究竟是多久,我們又從何而知呢?也許一段感情列車剛出發的時候,那時就以為這就是一輩子,這也會是一輩子,可是列車開著開著就偏離了軌道,也就是出軌了,一輩子就這樣在生命沒結束但感情結束中斷開了。
但也許我們真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指天發誓:上邪!吾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情意最濃最濃的,卻命薄如絲,突然的就中止了生命,那就是列車提前拉閘停靠了,一輩子就這樣在感情沒結束但生命結束中斷開了。
想到《上邪》,不得不想到另一首敦煌曲子詞——《菩薩蠻》:枕前發盡千番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海面秤錘浮,黃河徹底枯。白日參辰現,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
所以,一輩子很難是不是?
楊莫莫想,自己和沈硯,什麼都記得,但是還是不會相愛,這個感情,真的是很難的事。有的時候相愛,但是外界條件不好;外界條件好了,卻有個人不愛了。
莫莫說:“很晚了,我該回家了,我會幫你找小染的,但是你季恩允,你的能力和勢力那麼大,你去找,一定比我容易很多。我希望,很快你就可以找到她。”
在回家的路上,莫莫獨自開著車,邊開邊淚流滿面,如果自己也可以愛一場,多好,她愛的人不愛自己,沈硯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瀟灑去了,一切都變了。光陰是那麼的充滿了涼意。光陰怕涼了,怕燙了,怕淡了,怕深了。到最後呢。到底是涼了,到底是淡了。你走了,我獨自留了下來。
莫莫想起和白小染一起看過一部電影,有段背景音樂是大提琴的獨白:
我生命中的溫暖就那麼多,我全部給了你,但是你離開了我,你叫我以後怎麼再對別人笑。曾經也由一個笑容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可是最後還是如霧靄般消散,而那個笑容,就成為我心中深深埋葬的一條湍急的河流,無法泅渡,那河流的聲音,就成為我每日每夜絕望的哀唱。
而沈硯,你知道我對你的愛嗎?知道我把我生命裡全部的溫暖都給了你嗎?
你不知道,你不珍惜,你不要我,我為你隆了一對這麼大的奶子,我想我真的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我要忘了你,我要用這對為你隆的大奶子,去勾引別的男人。
莫莫想,我要忘掉沈硯,重新開始我的生活,她把車停在路邊,點上一根沙龍煙,想著在美院她和白小染,還有陸高、沈硯在一起的日子,那時候的校園生活是那麼的單純而簡單,沒有渴望佔有,只是愛著,畫著畫。崇拜著畢加索和弗裡達,迷戀著梵高的瘋子品性和那簇向日葵帶來的生命感。
那時的幸福真的就是那麼的簡單。
莫莫對著遠處的黑暗喊道:“沈硯,我不愛你了……沈硯,你這個孫子,姑奶奶不愛你了……”喊完就覺得一切都輕鬆是,愛是那麼的沉重,卸下了,真的很鬆了。
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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