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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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涵哪裡知道，清歌和慕黎彼此用情至深，曾就有約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情況有多糟，只要沒有得到對方的許可，就不許死。慕黎對清歌的武功、醫術都是相當有信心的，他相信，只要清歌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一定能救回自己。但是想到他可能因此受到的罪，他的心裡一片疼痛。之所以留下辰亦，也不過是為了讓詩涵獨自回了他身邊，這樣就算為了詩涵，他也不會就這麼去了的。

“涵兒，回去告訴你師傅，明年我會去看他的，讓他把整個夏天空出來，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

聽到這一句，總算是拉回來一點，可這個樣子，師傅還是會送自己去奈何橋觀光的吧！想到這裡，她開口道：“慕叔叔，您為何要收辰亦為徒呢？那是師傅給我找的伴啊，您要是一個人過著孤單，不如隨我回蒼茫山好了，咱們四個人一起，多熱鬧啊！師傅也會很高興的。”答應吧，答應吧，如來佛祖，觀音菩薩，阿彌陀佛，保佑保佑啊！

“涵兒，你還小，有些事情你現在理解不了的。你就這麼和他說就行了，他聽了以後會好起來的。你也就不用找人做伴了，他會陪著你的。”

怎麼回事，是我的表述有問題，還是您的理解有問題，師傅快掛了，都在安排後事了，好不了了啊……

這些話，詩涵卻不敢說出來，要是說漏了一句，慕黎叔叔都該看穿他的詭計了，只能生生的忍下。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很明顯的，這一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那好吧，至於要收辰亦為徒的事情，呃，我覺得師傅很喜（炫書…提供下載）歡辰亦的，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由於是撒謊，詩涵的話說的很虛。

“清歌有你就夠了，這個孩子留在這裡他不會介意的。”

辰亦端著飯菜一走進來，就聽見了慕黎的這句話，眼裡閃過狂喜，加快了進門的步伐。

“白前輩，陸姑娘，飯菜好了。”由於心情好，連帶著話語裡都多了份溫度。

“嗯，涵兒，吃飯吧。”

無奈之下，詩涵只得坐了下來。慕黎夾了一顆花生米放進嘴裡，嚼了嚼，點了點頭，緩緩道：“嗯，味道不錯，你可願意就留在鳳緣山？”

辰亦聽著就要喊願意，卻看見詩涵暗自朝自己擺手，想到這一路的照顧，那兩個字竟是卡在喉嚨，沒說得出來。

慕黎見他猶豫，再次開口道：“我也不會虧待了你，我這一生還不曾有弟子，如今也需要個人傳承衣缽，你從江湖而來，該是聽過我的名字，不會辱沒了你的。”

神運算元要收自己為徒麼？雖然本就是奔著這個目的才跟著詩涵過來的，但如今聽到卻覺得那麼不真實。那一晚詩涵在他耳邊說了那麼多話，他自是知道詩涵身份不一般，才跟著她的。以自身一人行走江湖，指不定哪天就被殺了，可是她的師傅卻是清歌散人，清歌散人的摯友就是神運算元，這兩個人攀上任何一個都是前途無量的。

若真有得選擇，那他肯定會選神運算元。世人只知神運算元未卜先知，卻不知他最擅長的卻是治國之才。在他看來，若說清歌散人是孔雀，那神運算元絕對算得上是青鸞，地上的凡鳥與天上的神獸如何比得。跟著清歌散人學得是一人敵，是為人臣的本事，跟著神運算元卻學得是萬人敵，是君臨天下的氣度。

為了自己的目標，他不顧詩涵的暗示阻止，直接跪了下去，鏗鏘有力的說道：“徒兒辰亦拜見師傅。”

因著這一跪，詩涵的心像破了個洞，自己一手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回來的人，口口聲聲下輩子給自己做牛做馬的人，竟然就這麼輕易的，這麼輕易的拋棄自己了！罷了，浮華一世轉瞬空，就當自己做了個悽美的夢吧。

偷偷瞥了一眼詩涵暗淡下去的目光，辰亦的心中一陣疼痛，卻並沒有後悔自己的抉擇。在他看來，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那樹林裡，他那麼脆弱的依賴她，可出來之後就冷淡了，那是因為他比她更知道什麼叫現實。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他要利用她，就單純的利用好了，不能再生出其他的感情來。

往後的幾年裡，他跟在慕黎身邊學藝，而慕黎也傾盡所能的將自己的滿腹才華教與他，那是他最充實的時刻。可午夜夢迴的時候，總是不期然的想起詩涵暗淡的目光，總是令自己心裡一陣絞痛。當多年以後，兩人在戰場相遇，他第一次被打得落花流水之時，他才明白，自己當初錯得有多離譜。孔雀與青鸞怎是外人說得清道的明的！

可惜有些錯誤可以糾正，有些傷害卻終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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