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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戰文避開秦雷的眼睛,垂首不說話。感覺自己的背已經溼透了。被過堂風一吹,冰涼一片。再陽奉陰違下去這位脾氣古怪的殿下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他卻也沒有別的選擇,對方的皇子身份讓他縮手縮腳。再說對方還有鍾離坎和他自己的百人衛隊,加起來共五百人,若想不聲不響的把他軟禁起來,是不可能的。
秦雷心中感嘆,若是沒有這個皇子身份,就算是怎麼威脅,恐怕都不會令這位將軍低頭。館陶說的沒錯,遵守規則者才能獲勝。若是自己不把自己當皇子,又怎麼指望別人把自己當皇子對待呢。
他也知道過猶不及,秦雷把頭轉向天邊,放過他,呢喃道:“今日校場之上,我已經釋放了足夠的善意。不需要你回報以忠誠、不需要你的犧牲,甚至不需要你的信任也可以。”
皇甫戰文猛地抬起頭,迎上秦雷那亮若星辰的眼睛。秦雷目光柔和的看著他,微笑道:“我知道你當時不是作偽,我對你的承諾也不是作偽。我會幫你重回沙場的。你相信嗎?”
皇甫戰文點點頭。
秦雷把鎮紙輕輕的放回原位,柔和道:“做為回報,我只要你在這段時間的服從,可以嗎?”
皇甫戰文終於支援不住,頹然跪倒在地。解下腰間佩劍,雙手獻給秦雷。
秦雷笑笑,沈青上前把佩劍接過。解劍跪贈是表示臣服的意思。
秦雷對沈青問道:“那些人喝的怎麼樣了?”
沈青垂首答道:“回稟殿下,屬下出來的時候,大多已是喝多了。”
秦雷點點頭,對跪在地上的皇甫戰文道:“我把今天早上沒遲到的那幾個留著管了個飯。待會你把他們帶回營。記住,一定要讓被打了板子的看到。後面的事情不用吩咐了吧?去吧。”
皇甫戰文領命而去。
見皇甫戰文走遠,沈青把他那把佩劍遞給秦雷把玩。秦雷摸著古色古香的劍鞘,一按機簧,一泓秋水似的長劍脫鞘而出,在空氣中微微顫抖呻吟著。
沈青此時才發現秦雷的手有些哆嗦。
他本來想問:“殿下,你方才怕了嗎?”不知為什麼,沒敢說出口。
秦雷卻不放過他,把視線從寶劍移到他臉上,呲牙道:“沈青,你有點害怕我了?是不是”
沈青默然。
秦雷的手恢復了穩定,把長劍‘咔’的收回劍鞘,擺在桌上。輕笑道:“你與皇甫戰文都是老實人,不善作偽,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轉而有些落寞道:“去問問沈冰審的怎麼樣了。”
沈青領命而去。
秦雷望著桌子上孤零零的長劍,自嘲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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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衛軍的弟兄們有些火大,將軍昨日傳命來,說今日早上只管安睡,不用理會集結鼓聲。但是據說還是有不開眼的跑了去,讓新來的五殿下抓住救命稻草,結果是害得衛軍的弟兄們每人要領五軍棍。
衛軍的弟兄們對將軍沒有怨言,畢竟平日的為人擺在那。據將軍的親兵說,將軍都給五殿下跪下了,才從二十軍棍降到現在的五軍棍。
衛軍也不敢埋怨五殿下,那是誰啊?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啊,別說人家有理,就是無理取鬧,他們也得笑呵呵捱著。誰叫人家是殿下呢。
但怨氣總是要發洩出來,所有的怨氣便全部集中到今日早上的二百個叛徒身上。憑什麼我們挨板子他們去吃酒席。
怨氣歸怨氣,板子還是要挨的,近五千軍士,分成五十隊,每百人一組,趴在轅門前,脫下褲子,露出一百個或雪白、或黝黑、或橙黃的肥瘦不一的臀部。一百個親兵上前按住這些沒穿褲子的後背,又有一百親兵上前高高舉起黝黑的軍棍,呼嘯著砸下。
五軍棍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若是與行刑的親兵關係好,就草草幾棍了事。若是平日裡相互之間有些齷齪的,那定是棍棍入肉,五棍打完,輕則皮開肉綻,重則筋折骨斷。把後面排隊的看的心驚肉跳,若是發現與行刑的親兵平日有過沖突,只好求爺爺告***哀求邊上人換個位子。
一時間營地上空真哭假嚎,喊爹罵孃的亂成一片。不管打人的,捱打的,還是等著捱打的都憋了一肚子火。尤其是看到那二百個醉眼惺忪的叛徒,搖搖晃晃的抱著大包小包從轅門外進來時。這種怨恨終於到了頂點。當然青天白日之下,他們還不敢生什麼是非。
這五十組軍棍從卯時打起,一直打到午時才算完事,行刑的親兵換了好幾撥,軍棍都足足打斷了幾百根。
一直到晚上掌燈,還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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