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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有些事,避之唯恐不及,萬萬不能沾惹。一旦涉足,惟有一死。天縱英才如顧明舉如何?風骨清高如嚴鳳樓如何?還不是身陷天牢前途未卜?還不是身敗名裂遭人非議?朝堂如戰場,一個大意便是粉身碎骨。招惹不起就要躲。常人只道要挺身而出仗義執言,忠君憂國威武不屈。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何等壯闊何等豪情何等大丈夫氣象?雙唇一碰說得容易……天牢裡那杯蛇蟲鼠蟻爬過的酒,顧明舉喝得下,可他溫雅臣卻連碰一下的勇氣都沒有。&ldo;二姐,我啊,這一輩子只能做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我……就這麼點出息了。&rdo;天佑二十八年春,冰雪初融,細雨霏霏,枝頭上嫩黃的臘梅猶自傲立風雨,另一頭的幾株梨樹上早早綻出幾點如雪的小花。福大命大的顧侍郎又在牢裡苟延殘喘熬過一個寒冬,溫雅臣拱著手煞有介事地上門賀喜:&ldo;可喜可賀,禍害遺千年,聖人誠不欺我。&rdo;顧明舉忙不迭起身,雙手抱拳笑容可掬:&ldo;同喜同喜,溫少昨夜又是小登科。&rdo;微微敞開的衣領下赫然一點嫣紅,還未走近就能聞見一股撲鼻的甜香,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從哪兒來。顧明舉攏著手,樂呵呵瞄他微微透開的衣領:&ldo;敢用正紅色的胭脂,必定是個膚白賽雪的大美人。倚翠樓的龐嬤嬤還在嗎?翠瓏姑娘可好?&rdo;&ldo;贖身嫁人去了。是個南邊來的富商,年前跟著坐船走了。&rdo;溫雅臣臉不紅心不跳,故意又把下巴抬一抬,赤紅色的半抹印子跳出雪白的衣領,大大咧咧掛在脖頸上。雙唇微抿,飛眉入鬢,說不出的張揚跳脫。顧明舉的視線一一落掃過他頭頂嶄新的攢絲八寶嵌翡翠錯銀冠與身上花團錦簇的衣袍。月光景,溫少唇紅齒白依舊,面如冠玉,目似點漆。一身寶藍色錦衣盤金線綴珍珠,精工細作,襟口的紐扣赫然是水色通透的玉石。腰際更是垂垂墜墜,荷包香囊白玉佩,更別出心裁佩一柄月牙狀西疆彎刃短刀,墨色刀鞘純金吞口,刀柄上藍汪汪一枚鴿蛋大小波斯寶石。世家千金都不及他的鮮豔華麗。襯著一張陰柔細緻的俊美面孔,活脫脫便是說書人口中養尊處優的公子王孫:&ldo;過得不錯?&rdo;溫雅臣懶洋洋地答:&ldo;還成。&rdo;既不說高興也不說難過,繡著重重花紋的衣袖下,指間碩大的雞血石戒指幽幽不定閃著紅光,連帶他泛著水光的眼角也被暈上淡淡一抹赤色。顧明舉嚼著草蓆上扯下的枯草閒閒發問:&ldo;近來有什麼熱鬧?&rdo;每次溫雅臣來,能聊的無非是那些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語。家國大事什麼的,溫少不懂,問他還不如問門口那個老獄卒。&ldo;沒什麼有意思的,剛過完年,聖上龍心大悅,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事。前兩天飛天賭坊那條街著了火,燒了整整一夜,聽說還死了人。哦,對了,南邊來了個新戲班挺有意思。&rdo;喝茶聽戲鬥狗打獵,紈絝子弟的花樣來來去去就是這些,&ldo;難得有新戲班進城,人人都去看熱鬧。&rdo;溫雅臣斂下雙眸,正望見他下巴上青黑色的鬍渣,昔年驚豔京華的顧探花如今全然一副鬍子拉碴的落拓模樣,哪裡還能看出半點風流肆意的精絕雅緻?這是因為時光不留情,抑或世道滄桑催人老?想起前些日子在大殿外見到的嚴鳳樓,升官後的嚴大人瘦得比從前更駭人,形銷骨立的樣子,遠遠被百官排擠在外,背脊縱然挺拔如松,卻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悽楚孤絕,彷彿風再稍大些,這副錚錚鐵骨就要被錯落不停的雨點打得粉碎。那麼精明幹練的兩個人都被消磨成這樣,有些事,真的一點都碰不得,醉生夢死總好過生不如死。不知不覺,一片死寂。遠遠地,曲折幽暗的高牆後依稀傳出幾聲風聲,兀然長長一聲尖啼刮進耳中,淒厲入骨。顧明舉端然不動,溫雅臣卻止不住渾身一顫。佯作不在意他眼中的動搖,顧明舉叼著枯草興味盎然:&ldo;新戲班?&rdo;&ldo;嗯。&rdo;握緊雙拳強自鎮定心神,溫雅臣咬牙剋制著心底的恐懼,&ldo;是個坤戲班,連小生都由女子裝扮,戲也是新的,沒見過。&rdo;依稀是出才子佳人戲,才高八斗的富家公子與傾國傾城的小姐,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後花園私定終身。原以為兩情相悅可成雙,誰曾想公子家中另有一位兄長,兄長同樣青睞小姐。公子父母早逝,種種皆由兄長定奪。兄長大權在握強橫霸道,公子年幼孤苦柔弱無依。種種曲折過後,心上人無奈成了長嫂,公子悲痛欲絕又無可奈何,痛哭流涕誓言終身不娶,更找來無數面容肖似的女子,納入後院,日夜醉生夢死…&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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