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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傳出悠揚歡快的樂曲之聲,那是劇團的姑娘們繼續表演她們突然中斷下來的拿手節目。
第二天一大早,阿福開著吉普車帶著劉清遠來到出事地點。那輛被卡在樹幹中的轎車早已被交警部門用吊車拉了上來,送去了山下的停車場,現場只剩下兩個半截的樹幹,多處樹皮被刮蹭掉了,露著森森的樹骨,在寒風中兀立著,向劉清遠無聲地訴說著前天的故事。劉清遠站在懸崖邊愣了半晌,突然就坐在雪地上滑了下去,雙手抱住那滿身傷痕的半截樹幹,嗚嗚地號啕痛哭起來。
阿福沒有去勸。他也想像劉哥這樣忘情地痛哭一場,但已經流不出半滴淚水了。他甚至有個嚇人的衝動,就是上前抱起劉哥,從當日翻車的地方一起向著那深不見底的山谷一躍而下,再也不理會這世間的任何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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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清遠沒有報警,他沒有這個勇氣。要是報警的話,就要做筆錄,就要被問到掉下山谷的人跟他是什麼關係。要是沒有關係的話,怎麼會在大雪天坐著他劉清遠的專車跑這麼危險的山路?要是有關係的話,那應該是一種什麼關係呢?他說不清楚,更不想說清楚。因為他知道,只要一說清楚,他的政治生命也就宣告完結了,甚至,說不好還要落個殺人滅口的嫌疑。
最要命的是,他不想旁生枝節,讓阿炎的姑媽他們一家攙和到這件事裡來。因為一旦確定阿炎的身份,公安局一定要通知阿炎的親人,那樣的話阿炎的姑媽當然就會不依不饒,向他劉清遠要人。要知道,姑媽可是知道他劉大主任的所有底細的,同時也知道他這個有婦之夫勾引自己侄女的全部內幕。
當然不能讓她知道。
於是,劉清遠拿出一百多塊錢,讓阿福僱了十幾個村民下谷去找。他不敢存有什麼奢望,只想知道結果,並給自己的良心一個交待而已。是啊,結果是明擺著的,這麼寒冷的天,而且已經過去兩天兩夜了,就算是沒有摔死,還能不被凍死?
能有什麼更好的結果呢?除非下面山谷裡有人,而且又正好阿炎母子沒有被摔死,被那人救回家去。可這幾乎是美麗的童話啊,怎麼可能呢?雪下成前天那個鬼樣子,會有人到這個人跡罕至的山谷裡來?
想到這裡,劉清遠半蹲在雪地裡,望著深不見底的山谷,又無聲地啜泣起來。
只要有錢就好乾活。村民們看著一張張嶄新的大團結票子,個個眼裡放出興奮的光茫,立刻行動,攀藤附葛地下到山谷裡去了。另有一個半百的老頭說自己身體沒有那麼靈活了,但他知道一條能下到谷底的羊腸小道,只要這位官老爺可以給他五塊錢的話,他倒是可以引領他們繞道走下去的。劉清遠二話不說,掏出一張大團結拍在老頭的手心裡。
是有一條山路,彎彎曲曲地,像是打獵的人留下來的。但小路被深深地掩埋在厚厚的積雪下面,看不出一絲痕跡。要不是熟悉地形的老頭引導,根本無法相像到這竟是一條可以走人的小路。即便是路,但劉清遠在心情激盪之下,也有好幾次站立不穩,像是喝醉了酒似地一路搖晃,要不是有阿福在身後拉著衣襟,早就摔下山谷去了。
一條不到二里的山路,劉清遠他們走了足足兩個鐘頭。那個領路的老頭雖然身體不像年輕人那麼靈便,但還是走走停停,頗不耐煩地在下面老遠的地方邊走邊等落在上面的劉清遠和阿福二人。阿福看到老頭不耐煩的神情,有些著惱,就瞪了他一眼。老頭不由得一縮脖子,臉上立馬又變成溫順的神色——看在大團結的份上,等一等又有什麼呢?莊稼人還忙著趕時間咋地?
三個人下到谷底的時候,那十來個年輕的村民已經等在那裡了。十幾個人就像是一群雕塑,個個一臉茫然的神色,立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佈滿了從樹上落下來的雪霰,像足了八一電影製片廠出品的戰爭片裡英雄們定格的鏡頭。
但這群定格的英雄裡面,有一個年輕人是興奮的,同樣茫然的神情裡帶著一種發現新大陸後的狂喜,還帶著一絲躍躍欲試,想要隨時飛躍而起,大喊一聲革命口號似地。劉清遠的目光掃向那個年輕人的時候,就全身一震,咕咚一聲坐到雪地上去了。
那個年輕人保持著一個古怪的姿勢,雙手平端著,像是藏族同胞在向最尊貴的客人奉獻哈達。而且,他的雙手之上也確實捧著一條長長的哈達,不過不是潔白的,而是血紅血紅的,在積雪的反光和太陽的雙重對映下閃著刺眼的光芒。
那正是阿炎脖子上一直圍著的紅色圍巾喲……
那一群雕塑看到劉清遠倒在地上,就改變了定格的狀態,開始騷動起來。在看
《寒雪青松夜鶯吟春必遭一過繁榮白事怎麼理解》 第44頁(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