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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元與澄江赤水的年水君是老交情的好友,因巴結神君,眾妖連帶著也總要給他三分顏面。奚山君央他焚香禱告,請來了千里之外的填壑方士。這一族居於南國楚地,生的雖是人形,但個子極小,約莫只有一兩粒黃豆疊起來這麼高。祖輩都是修道人,喜穿道袍,戴秋葉巾。可有一處,卻不大像道士。那便是任憑道行多高,仍舊管不住自己的嘴。這與翠元天生仙骨卻改不了好色偷盜的毛病有異曲同工之處。填壑方士一族十分貪吃,且什麼都能吃都愛吃。一般妖族求他們,不過是農忙時請他們吃些害蟲雜糙,此時奚山君想到請他們,則是苦於扶蘇之疾。他們的首領有些痴迷地瞅著石c黃上昏迷的扶蘇,惋惜道:&ldo;這是多好看的小公子啊,怎麼便不想要了,請我們來?&rdo;他們以為奚山君請他們來是為了解決不要的廢物。翠元有些妒忌地瞧著扶蘇的面龐,陰森森地露出兩隻利齒,&ldo;若能生吞活剝了他,何勞方士們親自動嘴?&rdo;奚山君冷笑一聲,翠元背脊發涼,諾諾地退到一旁,&ldo;都聽山君的。&rdo;方士們疑惑地拱手,齊聲道:&ldo;請山君說明。&rdo;奚山君一笑,拍了拍手,便來了幾個翠衣少年,捧來各色糕點果子,瞧著填壑方士垂涎的眼神,熱情道:&ldo;不急不急,方士們遠道而來,本君囊中羞澀,沒什麼可款待的,些微水酒糕點,聊表謝意。&rdo;眾方士口中說著客氣客氣,卻已然撲到了點心山中,水果海里。待到一炷香,風捲殘雲,桌上清掃一空,連盤子都被吞了入腹。那首領打了個嗝,道:&ldo;楚國這幾日鬧瘟疫,樹皮都讓餓死鬼啃完了,便是我,此前也結結實實地啃了好幾日泥。山君如此通情知趣,有何請求,吾等如有微薄用處,哪敢不盡力?&rdo;奚山君垂目瞧他們皆吃得肚兒圓滾,才一笑道:&ldo;實在不是什麼大事。躺在榻上的公子,是我未過門的夫婿。他萬事皆好,只有一處,先前遭人毒手,顱內cha了三根針,幸而有雀王相助,暫時保住性命,只是疼痛難忍,大羅真仙也受不住,絕非長久之計。我思量許久,這才想起請方士們相助,吃了這幾根針,緩我夫婿苦痛。大恩大德,本君另有所贈,絕不虧待方士,只是但求萬事小心,勿要傷他身軀腦顱。&rdo;那首領桀桀怪笑道:&ldo;山君心計頗深。先擺上這一席,讓我等饜足,原是怕我族人一時失控,不知輕重,吃了你那夫君腦殼。放心放心,他生得這樣好看,我決計不忍。&rdo;奚山君拱手不語,只微微笑了笑。首領只帶了二三方士,從扶蘇耳中爬過,沿著曲曲折折的甬道,要到達的終點是少年的頭顱。扶蘇睡了一覺,做了幾個不是很太平的夢。一會兒瞧見母親的臉,一會兒又看到父親。許多毒蛇生著美人的面龐,不斷地撲向母親的身軀,她卻一直微笑著,看著父親所在宮殿的方向。窗外明明是橘色的天空,雲卻變成了血一樣的顏色。扶蘇拼盡了全力,也無法靠近母親,任由那些蛇咬住母親的脖頸,把她的后冠淹沒。許久之後,他聽到了幼時睡前經常聽到的歌聲,誰哼唱的已然記不太清,可是每天晚上的安眠似乎都是因為這溫柔的聲音。&ldo;麋鹿何食,食吾昭谷,採野之萍,露滿向東。麋鹿何處,馨香吾鋪,採野之茅,涉沼以東。麋鹿何歌,亦鼓亦呼,伐昭之竹,晚屏自東。麋鹿何樂,樂吾之樂。吾願有鹿,惜吾之鹿,長樂長樂!&rdo;為何要用自己的糧食、自己的c黃鋪、自己的鼓瑟、自己的快樂去養一隻鹿,如何才能因此得到更多的快樂?扶蘇不太明白,睜開眼時,果然……也沒瞧見這樣一頭麋鹿。只有一頭妖怪,倚著石c黃,睡著了。奚山君贈了填壑方士一套剪紙,是她妖力傾注,素來心愛的一樣東西。吹一口氣,便能變成駿馬香車,美酒瑤姬。馬車日行千里,若無止令,晝夜不停。不論車外是什麼情景,車內總是一片春光明媚,水袖楚腰,如履平地,如入仙境。這些小人歡喜壞了,翠元卻十分哀怨。這原本是他央求奚山君許久,請她相贈之物,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說通了,今日卻轉眼贈了他人。&ldo;但凡我有什麼錯,寶物也不該便宜那些茹毛飲血的侏儒。&rdo;翠元仙氣飄飄,振振有詞。奚山君本在眯眼午休,方歪了一小會兒,聽到翠元來了這樣一句,隨手cao起几上一卷書,扔到翠元臉上,冷笑道:&ldo;但凡有些廉恥麵皮之人,做了那等事,都不敢在君主面前這樣理直氣壯,依你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功勞蓋過了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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