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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語畢,阿箸的身子竟變得更小,成了米粒大小,可是眼中吧嗒吧嗒掉眼淚,全落到奚山君長著繭的削薄掌心上。他的聲音也更尖細,&ldo;汝是暴君,吾乃奸臣,從前便說定。汝相公來了,汝便變了,變心之人無錯,吾又何錯之有?&rdo;奚山君怒氣升騰,&ldo;一張嘴翻雲覆雨黑白顛倒,何處學來的?&rdo;阿箸握緊了拳頭,顫抖著道:&ldo;是他教的,全是他教的!會說的話都是他教的,你若不喜歡,便去問他為何這樣教我!我常年關於幽閉,瞧不清他生得什麼模樣,也知道是個聰明絕頂的公子,你日日同他一起,這般好,卻要嫁旁人了,便知天性是這樣的無恥之徒,忘恩寡慾,無情無義!&rdo;眾妖聽聞此言,臉色都變了,呼啦啦跪倒一片道:&ldo;阿箸生來如此,口無遮攔,山君息怒。&rdo;奚山君面相似癆病鬼,瞧著沒什麼氣勢,可是周身的氣息卻益發透出暴怒之前的氣息。扶蘇瞧著她許久,思索道:&ldo;你同我有約,又與誰訂了前盟,甚是不妥。&rdo;奚山君靜靜地瞧了他許久,雙手緊緊交握,許久,才彈了彈指,阿箸頃刻變成了三尺多的小童子,哭哭啼啼,卻犟著頭,不肯服軟。她壓住怒氣,轉身,躬身,伸出手,輕聲道:&ldo;二六,來。&rdo;二六吱吱兩聲,雙眼水汪汪,有些被一貫待他慈祥的君父嚇著了,躲在二五身後,不肯去。奚山君面色冰冷,一雙黑眼圈顯得有些瘮人,她伸出左手,狠狠一握,食寓中所有的飯菜都揮到了泥地上,一聲巨響,毀得徹底。她冷笑一聲,揚長而去,&ldo;既然不願好好吃飯,那就都別吃了。&rdo;奚山君一下午沒出現,到了晚飯,眾妖忐忑不安之時,她卻出現了,神色如常,一身麻衣,居於高臺。有幾個翠衣少年抱著幾本賬簿向她報告了些什麼,這些政事處置完,眾妖依舊垂頭恭候,不言不語。&ldo;吾錯了。&rdo;童兒阿箸抽噎著上前來。奚山君面前一盞清茶已經去了餘溫,她低頭摸了摸,才道:&ldo;不覺這樣晚了,開席吧。&rdo;從廚肆走出幾個少年,抬鍋的抬鍋,抬碗的抬碗,吁了一口氣。可是碗上明顯有黏住的一道道痕跡,奚山君撫額,嘆了口氣,&ldo;你們都是死人嗎?我摔碗時,為何不勸一勸?一生氣便摔碗,顯見得不是什麼好毛病,我們家又這樣窮。&rdo;諸少年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氣終於放鬆下來,笑鬧道:&ldo;可不是嘛,君父就是戲本里面的暴君,特別像,生氣了就會摔東西呢!&rdo;&ldo;對,戲裡皇帝都摔東西,不摔東西的皇帝不是好皇帝呢。&rdo;&ldo;君父才摔過幾百個碗,比起人間的皇帝,每次生大臣的氣,就摔古董玉器,君父算是脾氣特別好的暴君呢。&rdo;奚山君笑了,眼彎彎的。敢情在奚山,&ldo;暴君&rdo;是夸人的。扶蘇黑黑的眼珠望了望四周。&ldo;沒事,碗不用錢,君父,我能燒!&rdo;一個頭發焦黃的綠衣少年笑了,他是山中專門負責燒陶器的三九,方化成人幾年,對燒陶器有些天賦。少年笑道:&ldo;儘管摔,咱們家泥巴多。&rdo;奚山君被哄得心花怒放,咳了咳,道:&ldo;開飯吧。&rdo;那廂阿箸扯著奚山君的長袖哼哼唧唧:&ldo;吾錯了。&rdo;奚山君哼了一聲,&ldo;說說錯在何處,才準你吃。&rdo;阿箸急了一腦門汗,他本是極自負的人,從來都是秉持著全天下的人都錯了他也不會錯,誰說他錯了這本身就是世上最錯的想法。他轉了轉眼珠,才理直氣壯道:&ldo;吾言語太得體、太犀利,戳了汝的痛腳!&rdo;奚山君瞥了他一眼,道:&ldo;你是錯了,錯不在說得多好,錯在說得好的時候旁人聽不懂,說得難聽的時候,旁人又聽懂了。&rdo;打著禮教的幌子,把你教得這樣學富五車任性志堅,一身酸氣偏偏理直氣壯,是想禍害誰呢?又能禍害得了誰呢?扶蘇一直思索自己晚上到底要睡在哪裡,天色就這樣漸漸黑了。月亮照到了山澗上。所有的人都像是遺忘了他,當他慢慢嚼完飯,整間食寓只剩下他一人。雞群鴨群也不再叫了。不知它們在用人聽不懂的話說些什麼尖酸刻薄令人臉紅的話,扶蘇望了望四野,徹底迷路了。他想回到石頭房子中,可是四處皆是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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